言罢,他一低头,/含/住了剑伤之处……
直到第一口毒血被魏子初吐出来时,傅时厉还保持着僵硬的站姿。
叶青已惊到说不出一个字来,脸上表情是一片空白。
嗯……
魏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将军他事先服用了解毒丸,就算是剑上有毒,也伤及不了内腹。
叶青看了看自家将军阴沉沉的脸,又看了看兢兢业业吸/.毒/血的魏子初,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傅时厉腮帮子动了动,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没有直接把魏子初一脚踹开。
苏念安小手捂着唇,一脸茫然,“……”表哥对未来夫君,还真是……深情厚谊。
苏樱与穆元景对视了一眼,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而此时,太妃目睹了这个场面,忽然一阵头昏眼花,幸好被身后的婆子婢女搀扶住了。
太妃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魏公子是为了救爱孙呀!
她就算是想棒打鸳鸯,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下。
在场众人仿佛看出了什么,可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
又过了片刻,等到魏子初吐出来的血是鲜红色,他才终于停止动作,可当他抬头看向傅时厉时,这厮已是一脸苍白,唇瓣发紫。
魏子初,“傅、傅兄……我、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一言至此,魏子初两眼一黑,直接倒地。
傅时厉已无性命之忧。
可血灵芝,还是得拿来的。
于是,看着被人手忙脚乱抬走的魏子初,傅时厉心生一计,“魏兄是为了救本世子而受伤,叶青,本世子命你务必要救醒他。”
傅时厉眼神幽幽。
叶青立刻就明白了。
安阳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殚精竭虑。毕竟,刺客是出现在了他们府上。
故此,安阳侯立刻命人准备厢房,给傅时厉与魏子初疗伤。
一时间,整个安阳侯府的宾客们,皆是眼神渴望的瞅来瞅去,当真太想知道后续了。
所以……
魏公子与傅世子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苏五娘子又是个什么角色?
傅世子、魏公子、苏五娘子,这三人到底谁才是多余的?
魏公子,他会死么?
而厢房内,傅时厉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眼中毫无感恩,亦或是一星半点的怜悯之心,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满眼阴恻恻,煞气甚重。
傅时厉用沾了烈酒的帕子,一遍遍擦拭自己的伤口。
看得叶青心惊肉跳。
将军,不怕疼么?
大可不必擦了又擦吧?
又不是被狗咬了。→_→
叶青查看过魏子初的身子状况,如实说,“将军,魏公子没甚大碍,服用几碗解毒汤药即可。”
傅时厉岂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战神殿下眸色微沉,淡淡瞥了一眼床榻上的魏子初。
不知是不是叶青的错觉,他仿佛在将军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傅时厉启齿,“保住魏子初的性命,但……不要让他轻易醒来。至少在没有拿到血灵芝之前,且就让他这么睡着。”
叶青秀眉一挑,“将军的意思是?”
傅时厉语气清冷,语气古怪,“魏兄他,这次算是帮上大忙了。”
叶青顿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将军,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魏公子轻易醒来。”但也会留住魏子初的性命。
傅时厉已经解毒,他自是无法去向宣帝讨要血灵芝,但他可以替魏子初去请旨,让宣帝赐他血灵芝。
而最终服用血灵芝的人,其实是苏念安。
如此一个连环计,便无人会知道,傅时厉费尽心机要救的人,实则,是苏家五娘子。
叶青不得不佩服自家将军。
软肋,的确藏得够深。
厢房外,苏家兄妹二人正焦急等待着。
门扇一开,傅时厉迈出厢房,就见小娘子神色焦灼往里看去。
傅时厉这一次没有郁结。
不久之前,是这小娘子想要给他把毒血/吸出来,她是第一个扑过来救他的人。
傅时厉深沉的眉目平缓开来,突然之间,就不再嫉恨苏念安的花心,“我会救你表哥,你莫要担心。”
苏念安也万没想到,表哥会冒死救傅时厉。
她眨眨眼,询问了一句,“那傅世子,你没事吧?”
还知道关心他啊。
傅时厉眉目之间忽然染上一层淡淡笑意,“我乃习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一旁的叶青唇角一抽。
将军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表现他自己呢。
苏樱作揖,道:“那就劳烦傅世子与小先生了,我能进去看看表弟么?”
傅时厉颔首,“嗯。”
叶青展颜一笑,“苏公子,我陪你进去。”
苏樱总觉得这小先生过于热情,但对方是神医之徒,他又不能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