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灌醉傅时厉,让傅时厉在表妹面前颜面尽失。
可好半晌过后,看着酒壶一瓶瓶空下来,魏子初才终于意识到——
又大意了!
他真的碰到对手了!
魏子初已是醉酒微醺,他站起身来,白衣翩然,额前两撇碎发尤为惹眼,身子晃了晃,指着傅时厉,眼神灼烫,笑道:“傅兄,你好生狡诈!”
醉酒之人说的话,是无人当真的。
傅时厉眸光依旧清冷,仿佛数杯烈酒下腹,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傅时厉,“魏兄,你过奖了,论起狡诈,我不及你。”战神谦虚道。
穆元景红着一张脸,眼前画面已开始晃荡,笑嘻嘻说,“我今晚要去苏府,苏樱终于回来了,我心中实在欢喜。”
说着,穆元景抓住了苏樱的一只手。
对此,苏樱是拒绝的。
可他饮了几杯酒,身子不受控制,直接趴在了案桌上。
穆元景嘻嘻一笑,也随即趴下。
苏念安,“……”都醉了呀。
幸好,她身边已有不止一个仆从,今日也都跟过来了,遂让下人把长兄与云景哥哥一块抬上马车,并吩咐道:“你们几个先把人送回府,另外,派人去安阳侯府送个口信,就说元景哥哥今日住在苏府了。”
苏念安把长兄与穆元景安排好之后,这便去看傅时厉与魏子初。
魏子初还保留一丝丝清醒,见娇娇表妹朝着他走来,他伸出手,想去拉扯表妹。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魏子初的手,即将碰触到苏念安时,傅时厉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魏子初。
他忽然就想到,醉酒之人可能会做出令人不齿之事。
他不能让魏子初去苏府。不能让他再碰触苏念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素来不喜与人亲近的傅时厉,一手抓着魏子初的肩,一边对苏念安道:“五娘子,我与魏兄一见如故,今日把酒言欢,但并不过瘾。不如,让魏兄去住我府上吧,正好宸王府就在不远之处。”
说着,傅时厉直接将魏子初抛给了琢玉和裴石。
这二人立刻摁住了魏子初的肩,不让他挣脱。
银河急了,欲要上前制止。
落九天挡在了她面前,“女侠,我家世子会照料好你家公子的,你莫要忧心。”
魏子初当然不是怕事的人,挥了挥手,带着醉意道:“银河,你无需管本公子。”
一言至此,魏子初继续说,“何惧之有?我与傅兄关系匪浅,傅兄岂会亏待于我。你速速护送绵绵回府,莫要耽搁,好生护着绵绵即可。这京都城,饿狼太多了。”
银河挠挠头,都城繁华之地,哪来的饿狼?
傅时厉一挥手,琢玉和裴石二人,合力将魏子初抬上了马背,直接驱马离开。
银河站在原地,只能干着急。
傅时厉跨上马背,俯视着苏念安,面色如常,“就此别过了。”
苏念安笑着说,“我明日登门贵府,去给你与表哥送醒酒汤。”
傅时厉暗暗心惊。
这个小娘子可真有心机,是又想借着送醒酒汤来接近他么?
罢了罢了,不揭穿她。
一个小娘子也是豁出去了,才敢如此追求他。
傅时厉颔首,默认就是认可的意思,遂也调转马头离开。
这厢,苏念安与银河,带着苏樱与穆元景回苏府。
而傅时厉则将魏子初带去宸王府。
两拨人马在酒楼下面分道扬镳。
潜伏在暗处的探子们,也立刻开始行动,前去禀报他们的主子。
没过多久,傅时厉与魏子初关系匪浅的消息,又一次传到了京都各大势力的耳朵里。
傅时厉竟然把醉酒的魏公子带回家了!
试问,傅时厉与谁这般亲近过?
从未!
*
皇宫,凤藻宫。
苏老太太入宫有半日了,却还是处于惊魂未定状态。
静妃在宫里斗了十多年,而今太子与五皇子的风头正盛,这几年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万不能出半点岔子。
故此,静妃今日数落过苏老太太,没有给她半分情面。
“母亲,您也得为了本宫的皇儿考虑啊,今后万不能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大兄的两个孩子,你也莫要再针对了,再这么说也是苏家骨血。”静妃终于语气放缓。
苏老太太看着雍容华贵的静妃,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到了此刻,才真正后怕。
若是……太师执意要彻查到底,女儿会也不会也不管她死活?
苏老太太想到了嫡亲的孙女,苏允君。
二房夫人卫氏,一共生育两子一女,在小娘子当中序齿老二的苏允君,被苏老太太寄予厚望。
苏老太太语气谄媚,笑道:“静妃娘娘,你看,允君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她与五皇子殿下也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