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娇养手册(139)
他无数次吻过揉过她柔软的腹心, 单薄、脆弱、纤窄得不堪一握, 仿佛稍一收不住力道便会能轻易掐断。
她生就要孱弱娇气许多, 无论如何精养着手脚都是凉的,却唯独腹心温热软和, 暖烘烘地藏着诸多脏器,脆弱至极, 全无自保之力。
如何受得了这不遗余力的一脚。
谢青绾被他深扣在怀中, 近乎淹没于他剧烈的心跳与漆黑翻滚的愠怒中。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掌将她整张脸按进胸膛, 令她清晰感受到男人挽剑时紧绷暴起的肌肉。
前所未有的凶悍而热意勃发。
她听到利刃破空的风声、剔筋断骨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与宦官尖细刺耳的惨叫。
血腥在金殿中乍然弥散。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顾菱华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不敢去碰昏厥在地的小皇帝, 更不敢抬眼去看那魏德忠的惨状。
谢青绾来不及有任何联想,听到长剑锵然落地, 顾宴容嗓音轻哑:“绾绾疼么。”
他的身躯像是寒山峻岭一样坚实而巍峨,阻隔全部的光源与气息。
那双骨节分明、稳而暗蕴力量的手掌隐隐战栗, 小心翼翼地轻抚她腹心。
他像是某种因失序而错乱的机关一样, 运转停滞, 只偏执而病态地重复低问:“绾绾疼么。”
谢青绾不敢轻易喊疼,任由他触摸那寸软而脆弱的腹心,脑袋抵在他心口清澈又湿颤道:“怕。”
殿外风雨晦晦。
一众禁卫拔刀侍立许久,忽见一抹玄色孤影不疾不徐地踏出殿门。
顾宴容眉目间冷冽与杀意近乎宁凝为实质, 满手满袖的鲜血在暴雨的冲刷中泅开大朵的红, 一时之间无人敢拦。
他像是捧着某种至珍至贵之物, 全不顾及瓢泼一样急骤肆虐的风雨, 只两手珍重而周全地抱着人,缓缓没入接连天际的雨幕里。
怀中人被斗篷与雨披重重包裹,发丝都未露寸缕。
谢青绾近乎未沾寸雨地被他抱回临山殿,妥善安置在寝房干燥温暖的床榻间。
老御医提着药箱十万火急地赶来,隔着帷帐颤颤巍巍地请脉。
宫人慌不择路地前来传唤时,原话是“摄政王妃遇险,性命攸关”,十个字霎时炸开整个医署。
老御医眉眼凝重地仔细诊了脉,反复确认,才如蒙大赦一般松下一口气。
他叩首道:“回禀王爷,王妃娘娘乃是受惊侵寒,并无内伤,仔细调养着便无大碍。”
谢青绾躲得几及时,魏德忠那一脚虽狠辣,却并未全然落到实处。
她蒙在床帐之间,瞧不清顾宴容的神情与动作,只无力地陷进松软如云的衾褥中,听外头久长的沉寂与缄默。
玉炉中燃起徐徐袅袅的沉香,朱门开了又阖,御医连同一众侍奉的宫人似乎尽皆退了下去。
谢青绾蜷在衾被间,音色轻柔如纱般唤道:“殿下。”
她从帐幔合拢的缝隙间探出手,摸索着想要去牵他的衣袖,一触之下摸到了满手的湿濡与冰冷。
他是冒着暴雨,从鸿台殿一步一步将她抱回来的。
谢青绾被冰得轻嘶了声,却仍旧不愿舍弃地去勾他的衣袖。
帐幔掀开,她蜷在软枕间仰头,看到他浓墨一样潮润而冰寒的眉眼。
顾宴容长指冰凉,细细描摹过她颜色浅淡的唇瓣,俯身时裹挟着冰凉的雨汽。
谢青绾被他周全妥帖地安置在这座曾充斥他生活痕迹与气息的宫殿中,干净,柔软,不沾寸缕霜雪。
她眉尖蹙起,被冰到也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带着鼻音缠他央他:“想要殿下抱。”
永远最信任也最依赖他。
顾宴容换了衣裳,坐进床榻间,她便窸窸窣窣地蹭过来,裹着衾被伏在他胸膛。
谢青绾轻颤着呜了一声,被他抱在怀中安抚一样揉过发顶与腰肢,才终于鼓起勇气道:“陛下眼睛里……”
她细颤着抽气,竭力描述那样的情景:“陛下眼睛里……住着好大一只虫子,会爬出来,啃食生肉。”
顾宴容抚揉她后背的手微顿,缓缓低下眼睫来,嗓音轻到几近叹息:“绾绾吓坏了罢。”
谢青绾自始至终被他捂在怀中,全未瞧见魏德忠开膛破肚的惨状。
腹部肌理被沿着中线工整而漂亮地剖割开来,层层肌理之下排布的脏器显露无疑,肠带已随着汹涌不止的血泗淌得一塌糊涂。
他却仍旧意识清晰,无力地瘫倒于血泊里,在近乎麻木的剧痛中清晰感知生命的流逝。
谢青绾浑然不觉,正被他热烘烘地抱在怀里,掌心揉着她软腹,缱绻勾缠地吻。
她迷迷糊糊被顾宴容不轻不重地按进床榻间,剥开柔软的衣衫,看到了腹上大片紫青色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