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勾勾唇角道:“皇兄说有事要谈,臣弟想着带她过来恐怕有些不方便。”
虽说要给太子妃颜面不能直接命人将许四小姐扔出去,可是向来吃不得亏的他还是嘴毒了一把,既然是谈事情,太子你带太子妃过来就不对了,太子妃来了也就罢了,还把太子妃的妹妹带来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太子哭笑不得,许四小姐面色难堪,她不傻,昭王嘴里的不方便说的是自己,想到刚刚对面站着的崔槿,许雁霜就忍不住一阵嫉妒,凭什么,明明自己的出身更高贵,姐姐是太子妃,她幼时去太子府见到昭王时就喜欢他了,只是昭王这人不易靠近,她虽不得靠近,可别的女人也不能靠近他,好歹她姐姐是太子妃,昭王又那样敬重太子,她满心以为自己长大了,就同姐姐说,让姐姐替自己牵线。
后来昭王去定熙书院授课,她恰好选了他的课,本以为靠着自己的优秀定能让他刮目相看,哪知他从头到尾竟是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同那只会偷懒睡觉的崔槿定亲了,崔家阿槿凭什么,出身不如她,成绩不如她,为何殿下看上的不是自己。
太子对太子妃道:“你不是要去裁几身衣裳吗?”
太子妃道:“殿下不提,臣妾都忘了,阿霜,随姐姐出去。”
许雁霜眼睛盯着程翊,不情愿道:“是。”
她说着是,叫上却杵着不动,太子妃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拉着她走了出去。
许雁霜被太子妃拉进了另一个房间,哭道:“姐姐,姐姐,你要帮我,我要嫁给昭王殿下。”
“闭嘴。”太子妃斥道:“你还哪有一点国公府小姐的模样。”
“姐姐,我同你说过的,我喜欢他,你不也挺开心的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太子妃噎了一下,她是说过要帮妹妹,可那是在程翊定亲之前,妹妹说喜欢昭王,她想着昭王是太子胞弟,才华出众,身份高贵,确实是一个好的对象,若是妹妹能嫁给他,还能巩固成国公府的地位,太子妃是个传统的女人,一心一意为了太子和成国公府,不管是哪个,她妹妹嫁给昭王都是再好不过的,可当日她同太子提了这事,太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太子同这个弟弟关系虽好,可也做不得这个弟弟的主。
她求了太子几句,太子没答应,她便想着自己去同皇后说,可她没想到第二日,昭王就同长宁侯府的小姐定亲了。
程翊都定亲了,这事也只得作罢,难不成让她妹妹做小吗?
可她妹妹整日哭哭啼啼,非昭王不嫁,她也没办法,只能再试一次,昭王虽以定亲,却还没成亲,若是昭王喜欢自己妹妹,说不得还能有点转机,可今日看来,昭王明显就是不喜欢自己妹妹。
“他已经定亲了,昭王妃也是长宁侯府的四小姐,难不成你要去做侧妃吗?”
“我宁愿给他做侧妃,姐姐,有你在,即便是做侧妃她崔家阿槿也不敢欺负我,崔家阿槿就是个蠢的,妹妹不会输给她的。”
“简直胡闹,你看看你,堂堂一个国公府嫡小姐,居然自甘堕落要给人做妾,什么输啊赢啊的,你要注意你的身份,这件事你不必再提,回头我会让母亲给你物色个好的,你是我的妹妹,怎么能去给昭王做妾。”更何况即便是做妾也要看昭王愿不愿意,这句话太子妃没说,怕伤妹妹的心,她多少是了解程翊的,他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自己妹妹了,妹妹怎么就想不通呢。
许雁霜呜呜的哭了起来,到底是自己妹妹,太子妃还是心疼的,只是她自幼秉承女则女戒那一套,对夫君极其看重,又因出身高贵,讲究身份,瞧不上那种争宠吃醋的行为,自然也不喜欢妹妹口中的不会输给崔槿。
太子妃是个典型的贤妻,以太子的意愿为先,孝顺皇后,崔槿是皇后喜欢的,她自己也觉得崔槿不错,本就不愿让妹妹做妾,更遑论是去同崔槿争高下。
太子妃有些头疼,按着脑袋道:“此事不必再提,便不是为了成国公府的脸面,为了你自己,为人妾室,应恪守礼仪,侍奉主母,你能做到吗?”
许雁霜道:“难道凭姐姐太子妃的身份,将来姐姐母仪天下,我还争不得一个昭王妃之位吗?即便是以侧妃之位入府,妹妹将来也是要争一争的,难道姐姐觉得我应该屈居崔家阿槿之下吗?”
太子妃怒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为人妻者,要以侍奉夫君孝顺公婆为先,若是自甘堕落,为人妾,那便安分守己,伺候夫君主母,哪里还有同主母一争高下的道理。”
“姐姐,我......”
“莫要狡辩,你规矩坏了,回头我会亲自挑选教养嬷嬷重新教导你礼仪规矩,不要再打昭王的主意了。”太子妃下了决心,不能这么任由妹妹了,国公府的小姐不仅要去给人做妾,还要耍手段夺主母之位,这岂不是坏了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