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不忘记夸几句次子,柳老夫人想让儿子对长子长女有所关心,柳尚义也想她对次子多有关注。
说着,柳尚义开始一板一眼嘱咐起姐弟俩,“你们在沉香院可别吵着你们祖母,也别顽皮,要乖乖听话,要是累着你们祖母不听话,可是要带你们回去的。”
柳老夫人看了一眼窝在柳尚义怀里有些措然的柳思煜,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早了,明日多有正事,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翠屏从柳尚义手里接过煜哥儿,他还怯怯地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迷迷糊糊的喊着爹爹,声音软糯的惹人疼惜。
柳尚义点了点头,起身看了一直没什么话的柳青芜几眼,冲着她招手,“青芜,你过来。”
柳青芜走了过去,仰头喊了一声父亲,柳尚义眉头微皱了一下,“住在你们祖母这里,凡事可不能闹脾气使性子,你是姐姐,要给弟弟做榜样。”
没由来这么教训一顿,柳老夫人听着都有些不悦了,起身走了几步,“你说这些做什么,吓着两个孩子了,他们听话的很,你这当爹的怎么不关心关心他们吃住习不习惯。”
柳尚义见母亲有些生气,换了笑脸到她身边扶了一把,“在娘这里哪里会吃住不好,儿子这是怕他们吵着您。”
“去去去,回你的罄竹院去,听你这张嘴就烦。”柳老夫人推了他一把,似笑着骂他,柳尚义摸了摸鼻子还想补两句,被柳老夫人瞪了回去,只得转身离开,这边煜哥儿还有些委屈的窝在翠屏怀里,爹爹刚刚是怎么了。
转身柳老夫人看了一眼柳青芜,拉着她走回了坐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道,“我们大丫乖着呢,你们那个爹啊,就是不会说话,他啊,不是不疼你们。”和晚秋做夫妻的时候不会说话,如今对着两个孩子,还是说不好话。
柳青芜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了内屋,翠屏抱着柳思煜去东厢房睡觉,张妈妈把柳青芜抱上了床,替她穿上睡衣,念叨着,“小姐,少爷亲近老爷,您也应该多亲近亲近他,如今在老夫人这儿,能见老爷的机会也多,那可是您的父亲,怎么都不能生分了,即便是老爷如今对小姐和少爷不上心,小姐亲近他一些,老爷自然会亲近你们。”
柳青芜伸手套上了睡衣,抬脚钻进被窝中,不吭声。
“老夫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要替小姐做主都要隔着二老爷和二夫人,将来您还得靠着二老爷,如今就生分了,将来可怎么办。”
张妈妈念念叨叨的替她盖好了被子,柳青芜眯起了眼撇过脸不愿听。
“小姐,您可不能这样使脾气,您和三少爷毕竟是老爷的嫡亲孩子,撒个娇他还能不疼你们,可别学着夫人,和老爷倔着脾气,也不肯服软,非要争个对错,吵吵闹闹,最终都还是伤了自己,留下你和三少爷两个人...”张妈妈话未说完,躺着的柳青芜霍地坐了起来,瞪着张妈妈,眼底满是愤意。
张妈妈被她吓了一跳,柳青芜拍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娘,她没有错。”
柳青芜的高声斥责引起了外面守着的翠玲的注意,她敲了敲门问,“张妈妈?”
“没什么事。”张妈妈忙回声,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看着柳青芜背对着她躺下把自己埋在被窝中,努了努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在被窝中的柳青芜,咬着被角,身子轻颤...
☆、004.霖哥儿弥月酒
翠玲总觉得这几天姑娘对张妈妈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那感觉,过了几天,临近五少爷的弥月酒,姑娘准备着送给五少爷弥月礼,那感觉又不见了,她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一早去玉清院里替柳青芜取来了红线,柳青芜手里是一个编好的络子,接过翠玲手中的红线,穿针后从络子看不见的地方把结缝了起来。
年纪小力道轻,手法生疏,难免缝的时候会岔了针,柳青芜将针头抵在小桌子上才穿了过去,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抬头看着翠玲笑道,“这样如何?”
用红色的绳结打成的络子,小巧精细,寓意吉祥,底下的苏子还是翠玲她们帮忙做的,如今接起来放在盒子中,十分的漂亮。
“我在小姐这年岁的时候针都拿不好。”翠玲夸道,“老夫人昨个都说您打的好看呢。”
说着,张妈妈走进来了,翠玲去厨房里端汤,屋子里剩下张妈妈和柳青芜两个人,前者似有话,后者收着余下的线想着要给弟弟的玉佩打个络子。
过了一会儿,张妈妈替她把坐榻上的针线篓收起来,神色欲言又止,柳青芜先开了口,“奶娘,往后关于爹和娘的事,您可别在思煜面前提起来,尤其是那天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