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下着大雪,桑妈妈急着去请稳婆和大夫过来,柳青芜让她们别去军中打搅相公,那边霍冬灵得知消息,赶紧过来了。
早就安排下的稳婆很快就到了府中,连同着大夫给柳青芜把了脉,是将要生的迹象,但是还要等等。
此时柳青芜的腹痛还不强烈,偶尔一阵一阵,桑妈妈见她有见血的迹象不让她下地走动,柳青芜在床上躺到了天黑,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会儿,霍靖祁没有回来。
“嫂子,不如我派人去请大哥回来。”霍冬灵也是第一回见着这情形,柳青芜在阵痛空暇之余吃东西补充体力,她摇了摇头,“别去,要是等生了他也进不得屋子陪我,反倒是惹他担心。”
霍冬灵赶紧又给她盛汤,“那你多喝点,我去让严夫人过来吧,她前几天过来不是还说等您要生了一定得叫她。”
柳青芜看她紧张,答应了她出去严府,张妈妈端了一碗红糖谁进来,翠玲拦了下来,“小姐见红了,不能喝活血的。”
张妈妈一听,赶紧把煮好的红糖水又端了出去,“怎么之前没说。”
“小姐不想让大家担心,大夫也说了只要不是很多就没事。”翠玲把整理好的纱布放在桌子上,这边剪子盆子都备齐了,烧水房也已经架了几壶热水,就等着柳青芜发动,一个多时辰过去时候,她的腹痛仍然是轻微的一记一记。
稳婆建议柳青芜睡下,若是半夜疼醒了,那也就是要生,如今这般等着,有些人缓缓疼上两天的都有,若是一直不睡,到时候哪还有力气生。
柳青芜躺下来,外头有了些动静,严夫人来了,换了身衣服去了寒气进屋看柳青芜这般躺睁着眼躺着,“闭上眼,睡不着也得休息,到时候有你累的。”
还是让稳婆给说中了,到了后半夜,柳青芜睡着了这肚子都没动静,其中还落了一回红,但是腹中的孩子还未有要生的迹象,稳婆检查过几回,只能再等。
等到了第二天雪停了,天大亮,外头传回来说是昨夜又有战事,吃过了早饭,要不是隐隐一阵一阵的痛,柳青芜还以为没到日子。
期间稳婆检查了一回她的胎位,手在她腹部摸了摸,安慰她道,“夫人,这临盆前后都是有的,您虽是头胎,胎位正,到时候定能顺顺利利。”
稳 婆这话说完没多久,早饭过一个时辰,柳青芜躺在床上原本的小疼痛忽然开始加剧了起来,屋子内翠玲她们都到了屋外,留下桑妈妈和两个稳婆,外头冬雪去了烧水 房拎着两壶热水过来,这头稳婆再度检查之后,让柳青芜侧躺在床上,“夫人,若是痛了,您就吸着气儿往下,也别憋着,往下时慢慢吐气,千万别喊,这一喊啊, 气儿可都跑了。”
生产是个漫长的过程,在外等在的瞧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屋子内柳青芜却是数着每秒时间过去的,疼痛时不时加剧,那是像要撕裂了她下半身一般的痛,三五不时的扯着她的骨骼,下腹有什么在使劲的往下坠,要生生的把她撑开来。
终于稳婆让柳青芜摆了抬腿的姿势,在身下见了几眼,又伸手探了探,“夫人,还差一些。”稳婆比较安心的是到现在为止柳青芜的羊水都还没破,若是等这指开齐了再破,生的时候可是能少受好些罪。
柳青芜疼的整个身子筛子般抖了一下,伴随着稳婆的说话声,下腹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憋不住了什么,柳青芜一松,羊水破了。
稳婆开始叫她用力,柳青芜按着她所说的,并没有吭出一声的痛喊,外屋霍冬灵和严夫人都等着,外头知叶匆匆跑了进来,“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霍靖祁进门时还不知,进了内院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一问守着的丫鬟婆子,青芜要生了,霍靖祁赶紧过来,进屋时还带着一身的雪,他看向霍冬灵,继而视线落在内屋,眼底一抹担忧,“怎么样了。”
“嫂子在里面呢,大哥不用担心。”霍冬灵想了想让冬雪进去和嫂子说一声大哥回来了,外面霍靖祁还没换下盔甲,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但他就这么坐在那儿,神情肃然,隐隐透着紧张。
“霍将军,您不如先去换下这身衣服,等会儿青芜生了,您也不能这般进去瞧她不是。”严夫人看他正襟危坐,是不是泄露神情的模样,笑着劝道。
霍靖祁起身去了隔壁换衣服,这边屋内,柳青芜已经使力的双脚大颤,一个稳婆扶着她的双腿不让她动,桑妈妈给她擦了汗,“小姐,这会儿真开始用力了。”
柳青芜都快疼糊涂了,但也没时间让她思考什么,下腹一阵痛袭来,下坠时她不自觉的要使力把孩子推出来,桑妈妈帮了一把推肚子,这般用力了二十来回,稳婆高兴道,“夫人,露头了,您再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