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正惊奇云飞扬身处何处,却听到耳机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声。侧身便见珠帘后的窗下放着一张软榻,而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他要找的邪医云飞扬。云飞扬斜躺在榻上,衣襟微微散落露出了一侧的肩膀。一缕长发顺着肩膀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大半□在外的肩膀和脖子。修长的手上正握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应该就是刚才云飞扬所吹的。
令南宫晨意外的是,云飞扬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张面具。
“看来云公子从不以真面目见人之说确实为真!”南宫晨微笑道。
“南宫公子的好奇心一向如此旺盛吗?”云飞扬轻笑道。
“莫不是云公子的真面目见不得人?”南宫晨平静地问道。
“这算是激将法吗?”云飞扬坐起身,以手中玉箫挑起珠帘,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南宫晨。
南宫晨突然吓了一跳,云飞扬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紫色中还隐隐带着红光。紫色的眼睛透出的却不是高贵,而是说不出的诡异。那样诡异的紫色眼睛让南宫晨有还一会儿的失神,莫不是云飞扬并非中土人士。
可是,即使云飞扬不是中土人士,他也未曾听说过这世上竟然有人拥有如此妖异的紫色眼眸。
“云某似乎吓到南宫公子了?”云飞扬似乎对于眼前的惊诧早已习以为常。
“云公子的眸色好生少见!”南宫晨喟然道。
云飞扬双手抱胸,望着南宫晨道:“南宫公子到是直爽的很!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初次见面就敢说起我的眸色的。”
“难道云公子很介意别人注意你的眸色?”南宫晨微笑道。
云飞扬摇了摇头:“只要不影响我的视觉,眸色为何并不重要。只是来见云某的十有八九有事相求,这些人总是会害怕说错话得罪了云某。”
“邪医治病救人向来随性而至。想要求云公子救命的人自然不敢得罪云公子。”
“那么,南宫公子看起来身体健康,并不需要大夫。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劳动南宫家的主人亲自找上云飞扬呢?”
“难道只有病人才能找上云公子帮忙吗?若是在下说只想和云公子交个朋友呢?”
“云某的心中从无朋友二字!”
“云公子非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云飞扬不需要朋友,却需要知己!”
“哈哈~云公子这话倒是有趣的很,不知道在下够不够格做云公子的知己呢?”
“其他事尚未可知,但是云某知道南宫公子确实是云某的‘知音’!”云飞扬扬了扬手中的玉箫。
“看来,云公子一早就发现在下在门外了!在这人声嘈杂之地,云公子就不怕自己听错了吗?”南宫晨暗下心惊,却不知道云飞扬的耳力如此之好,只怕其内功深厚不可估量。
“南宫公子这话可是惊煞云某了,云某还以为自己能够吹箫引玉呢!原来南宫公子并不是循着云某的箫声而来!”
南宫晨释然,若是云飞扬真能够从如此嘈杂人声中一开始就发现他的到来,那就太可怕了。
只是南宫晨自然不知道云飞扬虽然没有深厚到一早就可以发现他的内力,却因为幼时际遇,五感通灵,有着异于常人十倍的耳力。
醉儿是谁
转眼间年关将近,偏南的云州也下起了鹅毛大雪。黄昏十分,街上的积雪已经漫过了脚踝,路上少有行人。
因为天气寒冷,外面下着大雪,连带着艳红楼的生意也差了很多。南宫晨正在窗前欣赏着雪景,却看见云飞扬从窗下经过,走出了艳红楼。
虽然天气极冷,云飞扬倒是穿的很单薄,一袭衬了棉衣的黑色锦袍,外披了一件玄色软毛织锦披风。腰际悬着一块追着紫流苏的碧绿玉佩和一个绣着红梅的香囊。
云飞扬撑着翠竹绸伞漫步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优雅地步态犹如漫步在春日的庭院中。望着雪地上浅浅的脚印,南宫晨心中暗暗忖度道:这邪医的武功只怕在江湖上的青年才俊中亦算的上一号人物了。
令南宫晨意外的是,云飞扬并没有带着随从。据他多日的观察,云飞扬离开艳红楼,一般都会带上随行的四个婢女和四个轿夫。像今日这般独自离开还是头一遭。
兴中好奇心顿起,南宫晨跃出窗户,小心地关上窗户,跟了上去。才一抬头,边看见对面的屋顶上竟然有两个人也跟在云飞扬之后。
天色渐渐变暗,漫天飞舞的雪花让天空的能见度变得极低。在这街道林立的云州城中跟踪一个人,在屋顶上确实是个好主意。
南宫晨干脆就跟在了他们之后,跟了一段时间,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竟然是傲云山庄的影卫,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