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忙着对付赵直的事情,竟然忘了邪灵珠会在宿主意识薄弱的时候,控制她的神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翻查了教中关于邪灵珠的记载,却发现邪灵珠在云飞扬身上的变化竟然不同于历代任一名宿主的所表现出来的症状。
云飞扬的手扶在棺盖上,突然猛地往前一推,厚实地棺盖凌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入了血池中。棺盖溅起了连串的水珠,在洞顶射下的阳光中折射出耀眼的白光。晶莹剔透的水珠竟像是上好的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
凌凡急步上前,就看见南宫晨一身红衣安静地躺在棺木中。他的面容很安详,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苦楚,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地笑容。
没有预料中的腐臭味,一个被装在棺木中多日的“死人”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现象。凌凡不知道这样的“尸体”是不是可以说是一具尸体。
“你说,我把他送还给南宫家的人好不好?”云飞扬突然道。
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容,凌凡心底的不安一点点地扩大。
“不过,应该请南宫家的人自己过来接他们的家主不是吗?”
“你要他们到总坛来接南宫晨?”凌凡下意识地看向南宫晨,心中升起无数个疑问。可是,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棺材中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亦或是活死人?
“其实,只有南宫家的人来不是太热闹不是吗?”在凌凡回答前,云飞扬语锋一转,“听师父说,你救了白薇回总坛?”
“飞扬,她是无辜的,她——”
“怎么,你爱上了她,心疼她了?”云飞扬的语气中带着淡淡地不屑。
“不是——我只是——”凌凡想要辩解,辩解他只是把白薇当着了一个小妹妹般看待。在他最失意的时候,会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却还要上前开解他的可爱女孩子。
“你以为我会杀了她吗?”云飞扬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她活着,还能帮我一个大忙!”
“飞扬,不要伤害她。”凌凡突然正色道,“那和伤害你自己没有什么区别。”
白薇至于他也许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是云飞扬才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是害怕白薇受到伤害,而是怕云飞扬会做出让她自己痛恶和后悔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云飞扬可不可以了解这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也没有被邪灵珠控制,反而可以利用邪灵珠的威力做我想做的事情吗?”
云飞扬的话让凌凡有些惊惶失措。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觉得余下的话一定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种要失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自己的心要被人用刀子硬生生地挖出来一样。
“是因为他!”
凌凡顺着她的手往下望去,最后落在了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孩子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存在,未出生的婴儿更是纯净的如同白纸。
魔教历代选择圣女作为邪灵珠的宿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魔教中圣女只有处子可以担任,她们在教中有着尊贵的地位和权利,却鲜少参与教务,更是潜心修炼与外界隔绝。
在这样的情况下,圣女可以说是教中最为纯洁的存在,也只有圣女作为宿主才可以在邪灵珠的邪恶力量下还能保持一丝清明,不至于成为灭世狂魔。
云飞扬童年坎坷,尝遍人间辛酸,这样的人其实是无法成为圣女的。可是,却因为机缘巧合,让邪灵珠有了自己选择宿主的机会。
就在云飞扬与邪灵珠的魔性相对抗的时候,适时的怀孕救了她,让她免于成为邪灵珠控制下的傀儡人。可是——
一旦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在她最虚弱的时候,邪灵珠就可以乘虚而入,控制她的所有意识。那时候,失去云飞扬就再也不是他不安的预感。当预感成为现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面对。
“所以——”凌凡意有所指,“他根本就没有死对吗?”
从小没有父亲,少年丧母的云飞扬又怎么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母呢?
没想到云飞扬却摇了摇头:“我不杀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在我心中依旧有了更加能够让我放心将孩子托付给他的人。”
凌凡想问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自己是不是那个可以让她信任的人。可是,他终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云飞扬一定会告诉他的。
“其实,他答应娶赵真真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解药。”云飞扬紧咬着唇畔,“他了解我不比你少,所以他一定知道我不会要那样子得来的解药。”
“是因为南宫世家?”凌凡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因为,在某方面来说,他和南宫晨是一样的人。如同他的身上肩负着天凌教的未来出路,南宫世家给予南宫晨荣耀和锦衣玉食之外也是南宫晨最大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