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晒的东西都晒出来,该扔的东西也都得扔一些,忙乎了两天,这才把蒋茹茵从启祥宫中接回去,在门口由两个人搀扶着跨了火盆子去晦气,许妈妈又折了柳枝沾了供奉在观音像前的天水撒在蒋茹茵头上衣服上,口中念叨着一些话。
做完这一切,蒋茹茵进了屋子,看了一圈,轻叹了声,这总算是回到自己家了。
她如今是近九个月的身孕了,皇后那做主免了她的请安,两个人心底里都有着化不开的东西,皇后这么说,蒋茹茵也乐的自在。
坐下不到一会,平宁和容哥儿回来了,平宁几乎是跑着到她身边来的,一看母妃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敢扑到她怀里,就是抓着她的手臂,小姑娘情绪还没稳住,看着她,一下就给哭了,边哭还边说着,“母妃,以后不要再去那启祥宫了,我都见不到你。”
回来的气氛一下被她哭的有些发酸,许妈妈站在门口眼睛也有些湿润,蒋茹茵摸了摸她的头,“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去了。”
平宁小心的摸摸她的肚子,啜泣道,“母妃,是不是快生了。”
“是啊,下个月应该是要生了的,到时候可得你照顾他了。”
这眼角还挂着泪呢,平宁点头,承诺道,“放心,我和弟弟两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蒋茹茵替她擦了擦眼泪,容哥儿走了过来,亲昵的喊了一声母妃。
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到了这个年纪,平宁还能肆无忌惮的扑在她怀里撒娇,容哥儿却不能了,在她眼前的,就是个小男子汉的样子,就像当初年纪还小的时候,容哥儿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着,他长大了会保护姐姐和母妃。
平宁还记得拉过弟弟,一人一边,挨着她,撒娇道,“母妃我好想您。”
蒋茹茵逗她,“在长禧宫没有惹祸吧,是不是给淑妃添麻烦了。”
“哪有啊。”平宁嘟着嘴反驳,“我可乖了,不信您问弟弟。”
容哥儿配合的点点头,“我们没有给淑妃添麻烦,淑妃娘娘很喜欢姐姐。”
平宁骄傲的看着蒋茹茵,“我才不会给母妃丢脸。”
蒋茹茵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在长禧宫住了这么久,如今回来了,你有没有给淑妃娘娘和你大姐姐准备回礼,感谢她们的照顾呢。”
“这不是急着来见母妃了。”平宁辩解了一句,抬头看蒋茹茵,末了拉起弟弟,“那母妃先休息着,我和弟弟下午再来。”
蒋茹茵点点头,平宁和容哥儿出去了,孙嬷嬷走了进来。
蒋茹茵敛了几分笑意看着孙嬷嬷,“当日本宫还在启祥宫中出不来,事情不知原委,孙嬷嬷你告诉本宫,平宁和俪媛打架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嬷嬷也知道娘娘出来迟早是要问的,原原本本的把这三个公主和两个郡主一块打架的事给说了,“长公主先到的,护下了公主,太后娘娘本来是要息事宁人,但皇上不同意,收回了蓉月小姐和含璐小姐的郡主身份,两位公主后来都前来求情过。”
“那现在呢。”蒋茹茵的声音冷了几分,“她们可还被禁在家中。”
孙嬷嬷点点头,“是啊,还禁在家中,皇上派了嬷嬷前去教导,不过听说,那几个嬷嬷对她们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公主府里教导,自然是招架不住,痛了痒了还有两位公主护着。”蒋茹茵哼了一声,污蔑平宁和容哥儿不是皇上亲生的,甚至说她肚子里这胎也是个野种,十几岁的小姑娘心肠能歹毒成这样,比起当年的静澜公主,她这女儿,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几个嬷嬷哪里教得好,将来再进宫,她还能管得住那张嘴么,她蒋茹茵还能受她这样的羞辱。
“蓉月的婚事定在何时。”
“来年三月,定的是工部侍郎齐家的大少爷,那齐家大少爷如今已经是翰林院侍读,进去才不过两年,也是个能人。”
也是,公主的女儿婚事怎么会差,静澜怎么都得给女儿挑个有为青年,隔着皇家这一层的关系,这夫婿自然好选。
但是蓉月可配得上齐家大少爷,蒋茹茵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备笔墨。”...
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静澜公主哭着求进宫来了,在太后面前几乎是要哭晕过去,为什么,齐大少爷和蓉月的婚事定亲都已经一年多了,明年就是要出嫁了,忽然间,前几天这齐家竟然把定亲时候公主府送过去的东西全都送还回来了,还要求收回去这婚书和他们当时下的小聘,说要解除婚约。
在家的蓉月知道之后直接是要寻死觅活了,她被退亲了,齐家竟然还退她的亲,她当初都没有嫌弃过齐家大少爷身份低,这齐家有什么资格退她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