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宴估计也不用你忙了。”青冬送上来一壶花茶,蒋茹茵给她倒了一杯,“听皇上的意思,太子的婚事快定下了。”
德妃来了兴趣,“谁家的?”
“不清楚,约莫也不会在那几家之外。”
“今年把这婚事定下,明年就该成亲了。”德妃想着皇后那么心急,若是定下了,也不会多拖上两年…
德妃说的没错,游园会结束之后隔了半个月,皇上就给太子和魏家的嫡长女赐婚了,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了明年开春,魏家嫡长女只比太子小了一岁。
圣旨下了后半个月,到了七月初的时候,皇后的病好了。
蒋茹茵和德妃二人一同去了景仁宫把手上的事都交还给了皇后,这一病半年,没见皇后消瘦,倒见她养的更好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蒋茹茵看皇后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年初的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小。
“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皇后面色红润,看着她们说的很由衷。
德妃颔了颔首,“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唉,江婕妤的事,是本宫疏忽了。”皇后叹气,语气里是慢慢的惋惜,“本宫太相信叶淑容了,这才酿成这样的后果。”
“谁想到叶淑容,当年的事竟也是她的手笔。”皇后说的感慨,事儿都过去半年了,宫中也不再提起,如今她这么一说,蒋茹茵配合的点点头,皇后让人拿上来了两份礼,对她们笑道,“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这些你们拿去。”
皇后的心情是真的好,看着她们接下了礼,派人送她们出去,继而就是看那些宫务。
太子婚事定下,她的心头大事儿也算是了解了,魏家女子,和她当初心中所想的,也不差。
何嬷嬷送了药进来,“娘娘,您该吃药了。”
皇后看了一眼那散着浓重药味的碗,摇头,“既然好了,就不必喝这个了,换个补身子的方子就行了。”何嬷嬷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这药最终还是都倒给了盆栽,门口那两株大盆栽,这半年来倒是给养的壮实…
把宫务交托出去了,蒋茹茵一身轻松,把精力放在了两个孩子的教导上,生两个孩子容易,要教养好他们那才不容易。
夜里皇上过来,倒是替她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长姐以后就留在宫中,平宁和俪彤过两年不去太学院了,可以在长姐那留着,至于容哥儿,明年太子大婚,他愿意学的,他可以去程太傅那。”
后半句对容哥儿的安排倒是让蒋茹茵受宠若惊,程太傅过去是皇上的老师,还教导着太子,让容哥儿去他那,定是能学到很多。
苏谦阳说完,视线在她小腹上停了停,这半年来他几乎都没去别人那,偶尔才去德妃那坐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蒋茹茵没注意到他这眼神,说起这长公主的事,“长公主若是长留在宫中,平宁确实是有了个好的老师。”
苏谦阳知道她想问什么,“终究是对不住姜大将军。”即便是回宫了,长公主也不会想再履行当年的婚约,嫁入姜家。
“可臣妾听说,姜大将军至今未娶。”蒋茹茵见他提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是姜大将军愿意照顾长公主的,长公主将来也可有个依靠。”孤独终老在宫中,这太孤寂了。
“长姐说她这辈子就做错过一件事。”苏谦阳看着她,“她说她不应该任性的去出家,伤了父皇和母后的心,也没给姜家一个交代,但她不后悔和鉴真的种种过往。”苏谦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定定的看着蒋茹茵。
长公主说,那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不懂的时候不在意,一旦爱上了,心里就在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她知道自己有错,用这后半辈子弥补,可嫁给姜大将军,过去她没想,现在同样不会去想。
蒋茹茵触及到他的视线,嫣然一笑,“长公主是个至情至义的人。”长公主的过去她没资格评价,撇开所有,说起对感情的忠贞,长公主的行为还是令人佩服。
不知为何,蒋茹茵想起德妃很久以前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皇家的人,其实都一样。
只是这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停留多久。
之后两个人说了点其他的事,多是蒋茹茵讲,苏谦阳听着,这样的感觉很自然,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到了时辰后,更换了衣服,就寝睡觉…
八月之后,蒋茹茵觉得这日子显得空前的平淡。
大忙过之后人一旦闲下来,总会有这里不舒服,那里不适应的现象出现,本来还想教导教导平宁的,皇上一句话,这孩子下了学跑的最多的就是又春苑,儿子这边,太好学了,往往下了学还能在老师那多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