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782)
展怀迁问:“地方衙门和边境守军不管吗?”
七姜道:“管啊,可他们也是人,边境那么长,难道手拉手拦起来,不吃不喝地杵在那儿?”
展怀迁一脸严肃:“你说的是。”
七姜笑道:“因此呢,展大人去了边境,若遇上偷越国界烧杀抢掠的,可别怪人家边军将士不作为,各地有各地的难处,好歹调查清楚了,再论赏罚,不然人家眼里,你只是个靠父亲上位一无所知的傻子。”
展怀迁嗔道:“这话也太难听了。”
七姜说:“所以嘛,别让他们这么想,你多看多问,今明两天我好好给你说说我们边境地方的规矩。”
展怀迁有心哄七姜高兴,又知道她的确经验丰富,便抱拳作揖:“下官有劳温言夫人。”
然而这话,果真是玩笑,他哪有功夫留在家里听七姜说边境的风土人情,今早偷得半刻闲,已是百忙中硬挤出时间,那之后进宫面圣、见大臣,再到城外点兵,又是奔波忙碌的一天。
七姜这头,郡主因家中走水一事,被太妃叫进宫去,玉颜忙着料理她自己的婚事,陪嫁的家具是请工匠精心制造,连上头的雕刻镂花都要她自己过目。
至于太子妃,娘娘深居皇宫,连书信都不能往来太频繁,不然遭人议论,更不说随便相见了。
漫长的一天,七姜就看着张嬷嬷带人为二公子收拾行装,从里到外单是穿的衣裳,厚的薄的、丝的绸的,就装了几大箱子。
嬷嬷忙碌着,也顾不得和少夫人说话,偶尔开口,也是感慨几句大小姐不容易,哪有姑娘家自己给自己张罗婚事的。
直到日落黄昏,玉颂才和下学的怀逸来请安,映春在一旁问:“二小姐,您今天忙什么,也不来陪陪少夫人。”
玉颂应道:“姐姐和母亲要和制家具的工匠谈事,但是后天二哥出门时,那些来相送的宾客要招待,我就帮着和大管事商定谢礼。”
张嬷嬷刚好进来,心里自然有些想法,说道:“姑娘还小呢,这事儿还是请少夫人来做主的好。”
玉颂能明白张嬷嬷的意思,但多年相识,知道张嬷嬷并不是有恶意,换做她也会护着自家主子在府中的地位威严,可这回还真是大姐吩咐她做的,而她也决心之后要帮着嫂嫂分担家务,才觉着有机会历练历练总是好的。
七姜见这气氛不知不觉尴尬起来,忙打圆场说:“玉颂愿意做这些事,我才高兴呢,可别来找我,我伺候肚子里这个就够累的,我眼下什么事都不想做。”
怀逸转身往门外看了眼,问道:“嫂嫂,二哥几时才能到家。”
张嬷嬷应道:“已经打发小厮来说,这会儿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三公子有事儿吗?”
怀逸便朝二姐姐使眼色,俩孩子十分机灵,不忍心耽误兄嫂相聚的时辰,请安行礼后,就借口今晚功课多,早早离开了。
屋子里又一下静了,但不论如何,晚些时候展怀迁就到家了,今天总还能见面,总还能说上话,但后日一别,哪怕白天的日子没什么太大差别,夜晚,就只有空荡荡的床铺。
“少夫人,您不舒服吗?”张嬷嬷凑上来,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奴婢方才失言,叫您生气了,奴婢自然不是挤兑二姑娘,怕就怕……”
七姜温和地说:“嬷嬷,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没什么事,就是累了,怀个孩子真累。”
第597章 郡主,您吃番薯吗
张嬷嬷坦率地说:“二姑娘是奴婢看着长大的,且不说知根知底,姑娘家早晚要出嫁,她纵然有心掌权当家,也管不了多少年。奴婢是担心四夫人,她向来颠倒蛮横,怕二姑娘迫于无奈帮着她做些糊涂事,之后大小姐不在家中,四房那头有什么事,咱们可真不知道。”
七姜说:“我和怀迁想要玉颂当家,并不只是我想偷懒,还为了让她在外头有好名声、有体面,将来说亲时能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自然这是按常理来想,倘若玉颂遇不得良人,倘若那些人家挑挑拣拣嫌她庶出,我们都不会为了要她成亲而委屈她。因此,玉颂也可能长长久久在家,那更要给她立威,让她在家有事可做。”
张嬷嬷问:“少夫人您呢,二姑娘把您的事都做了,您做什么?”
七姜愣了一下,应道:“可我横竖都是夫人,在这家里天经地义,就怕有人容不下未嫁的姑娘,说难听的话,又或是欺负她。”
张嬷嬷说:“这是往好了想,但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外人看不见这些好的,只会笑话二姑娘嫁不出去,只会嘲讽您这个当家主母不中用,您心里要有个数。”
七姜托着腮帮子,皱眉嘀咕道:“爹娘分开十多年,那些人的闲话难道少吗,母亲都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不过,娘是司空府千金,还是独生女,别人说闲话且要捂着些,不敢得罪人,而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他们就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