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710)
“爹。”可展怀迁怎么会看不见父亲,与侍卫长们辞过后,就快步追过来,笑着说,“儿子特地来接您回家,您怎么只管自己走。”
展敬忠微微蹙眉:“要你这么殷勤做什么,你很闲吗?”
当儿子的却一脸笑意,抬起胳膊充当父亲的扶手,说道:“爹,您慢些上。”
“你今日怎么古古怪怪?”
“古怪?”
展敬忠反而不上车了,负手而立,瞪着儿子问:“出什么事了,无事献殷勤,难道惹你母亲生气,还是姜儿冒犯了她?”
展怀迁摇头,见爹很是不耐烦了,才忙解释:“今天想到一些事,心里对爹有所愧疚,虽不是无事献殷勤,可总想着能做些什么补偿。”
“愧疚?”展敬忠不明白,“你做错了什么,要对我愧疚?”
“这么多年,爹娘的不和,儿子都将错归结在您的身上,那日娘病得不轻,您依旧要去上朝时,我是真心实意地恨了。”展怀迁说着说着,垂下了眼帘,“爹,儿子自己没用,只会怪您的不是。”
展敬忠眉头轻蹙,眼底几分欢喜几分嫌弃,说道:“不管你为了什么突然开窍,能对你爹袒露心事,我还是欣慰的,毕竟你爹我不算是个好儿子。”
展怀迁道:“过些日子,儿子就去向祖母请安,祖母不慈是一回事,儿孙不能不孝,但父亲您已经付出太多,往后我替您尽孝,儿子也不忍心再见您被祖母辱骂指责。”
展敬忠嗔道:“难道你娘舍得你去挨骂,你我彼此都当好儿子和丈夫,自然天下太平。话说回来,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突然生出这些个念头?”
展怀迁搀扶父亲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将关于霍行深的那些事说了,比起霍行深如同筹码和棋子般活在父亲的掌控下,爹娘给予他的一切,早已胜过世间千万。
展敬忠却道:“姜儿这么明着开罪礼亲王,过后要小心些。”
展怀迁问:“其实她奇怪过,为何您不阻拦这件事,想着父亲是不是另有什么谋划。”
“我们父子在朝有些年头了,虽然你去打仗两年,可早些时候就跟着我和先生们学着如何看折子、如何分析国事,我的脾气,你不知道?”
“是……所以儿子一直没问您,为何深夜与贵妃相会,您不说的,便是儿子不能知道的。”
展敬忠闻言,不禁严厉地瞪着儿子,但见他毫不怯弱,眼底又流露出赞许和满意,说道:“不容易,已经能打听到这一步,看来爹没白教你,你把你的手下调教得极好。”
展怀迁问:“儿子能知道吗?”
展敬忠别过脸道:“你不是来弥补愧疚吗,又问这些作甚,去,告诉车夫调头,我要给你娘买几块糕点。”
第536章 是你想,我才没有
展怀迁到底没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但父亲暧昧的态度,又似乎给了他探究的余地,还是七姜说的对,何必顾虑那么多,做好眼门前的事,尽他所能有阻止皇上侵略他国才是正道。
那之后,父子俩去买了糕点,展敬忠没下车,差遣儿子来来回.回一趟一趟地跑,总算买到他要的,末了还不忘抱怨儿子:“连你娘爱吃什么都不知晓,你这个儿子,是当得怪愧疚。”
展怀迁虽开得起玩笑,也诚心来弥补自己曾经对父亲的“憎恨”,可如今是有了娘子的人,不用再什么都埋在心里,回府后向七姜“告状”,一面把人家逗得大笑,一面又得到她百般呵护。
只可惜,七姜没什么精神,笑过一阵就软下来,她今日午后起来,又浑身不得劲,闻不得吃不下,上午还在宫里帮腔对付礼亲王,下午就蔫了似的,蜷缩在炕头窗下,不说话也不动弹。
直到展怀迁回来,她才有了精神,奈何高兴不过一阵,又没力气了。
“要不要请叶郎中来?”
“不要,每回都兴师动众,还要传去司空府,外祖母该担心我了。”
展怀迁摸了摸她的额头,刚要开口,七姜一阵恶心,立刻趴到炕沿干呕,然而她肚里空空,真真连苦胆水都吐不出来了。
这一番折腾,闹得七姜双眼通红,含着泪水打转,她并不想哭的,可模样儿看起来十分可怜,展怀迁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吃饭去吧,我这会儿闻不得味,不能陪你了。”
“你这样,我哪里还……”
但展怀迁没继续说下去,将七姜搂在怀里,看着丫鬟们收拾一顿后迅速离去,他才亲了亲姜儿的额头,说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
“相公,好难受……”七姜轻声呜咽,“我想我娘,怀迁,娘怀我生我时,也一定很辛苦,可我半年都没见她了,家离得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