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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66)

作者:受雪流云 阅读记录

正对门口的树下堆着一座雪人,椭圆的头上镶嵌着两颗黑色的鹅卵石眼睛,嘴角弯弯上翘,身上插着的红叶随风轻摆,正是那日在巨石边,离善朴亲手为唐棣堆成的那座。

唐棣嘴上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却把他亲手堆成的雪人搬回家里来,离善朴俯下身摸着雪人的眼睛,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眼底涌上一抹笑意。

占五不明其中缘由,没有搭话,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身后的偏门开启,女子讷讷的声音传来,“那是小姐最喜欢的雪人,谁都不许碰。”

离善朴闻声起身回头,见是一个侍女模样的姑娘木然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占五上前道:“葫芦姑娘,这位离公子是小姐的贵客,在此等小姐回来,你好生伺候着。”

葫芦点头,推开正门请离善朴进房去。

小姐的卧房,占五无令不方便进去,他深知葫芦虽被杨君兰调.教的古板了些,服侍主人却是尽心尽力,向离善朴躬身一礼后放心地退去了。

卧房里暖意扑面而来,淡雅的香气清新宜人。

墙上挂着一幅唐棣亲笔所绘的兰花图,与她绘在伞上、信封上的形态不同,却气韵相近,不似寻常的兰花图那般素淡,反倒有几分潇洒舒展,生意盎然。

葫芦引着离善朴在窗边的桌案前坐下,上过茶后就直挺挺地立在桌前盯着他瞧,直瞧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得让她先去耳房候着。

桌上正中摆着离善朴送给唐棣的那本《伤寒集》,他随手打开来看,里面的空白处已经写下了不少的批注,尤其在妇人行经腹痛一篇批注颇多。

他欣慰之余又不禁为她担心,或许是上次在河边受凉才导致的,也不知道她找大夫看过不曾,如今恢复的怎样了。

可这种事又如何问得出口?

他回想起那日在巨石上,唐棣气恼着质问他的话,双耳一阵滚烫,盘算着找个时机带她去于木槿那瞧瞧,免得拖久了伤了身子。

桌角处整齐地摆放着一摞纸,最上方那张整齐娟秀地写着他送她那本《景物集》中的诗句,他抿着嘴轻笑,拿到手边一一翻看着。

嘴边的笑意瞬间凝住,只见下边的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臭木头,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唐棣一大早醒来,听葫芦说杨君兰身子不适,赶忙简单梳洗了去她房中照料,直到她好些,跟着她与唐玉山一起用过午膳,看着她熟睡了才轻轻退出来。

回到房中闲来无事,便去找唐武陪她到巨石上放风筝,那里正对着悬崖峭壁,地势开阔,周围的树比从栖山庄门口的矮些,风也大了不少。

唐棣身上披着离善朴的宝蓝色斗篷,长长地垂在雪地上,手上戴着一副略薄的手套,用力把彩蝶风筝高高抛起,手里攥着线轴向北方跑去。

唐武一脸不情愿地蹲在地上,身前横着一支长长的竹竿,冻得不停地搓手,“你当心点儿,别又把风筝放到树上去了,这一年为了给你捡风筝,我都刮破了两件衣裳了!”

唐棣不理他,手里的风筝线越放越长,本以为能高高地飞上天去,谁知正好挂在树梢的枝杈上,任她怎样用力拉风筝线都拉不动,气的她嘟着嘴道:“唐武,你快帮我够下来。”

唐武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刚要唠叨,就被唐棣两只手掌抵在后背上强行推倒林边,“你放心,衣裳刮破了我亲自帮你补。”

唐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你那手都不如脚好使,还不如我自己补的好看呢!”

山顶的树有四五米高,唐武笨拙地爬到树干的最顶端,树枝禁不住他的重量,不能再爬。

可风筝挂的太高,又被紧紧地卡在枝杈上,他挥着竹竿捅了半天,树枝上的积雪撒的他满脸满身也没有捅下来,累得他满头大汗,呼呼直喘。

唐武冲着树下的唐棣气呼呼地抱怨,“你这婆娘!叫你别把风筝放到树上你不听!”

唐棣撅着嘴反驳道:“又不是我让它飞到树上去的!”

正在二人争论间,一道白影从林间闪过,掀起一阵轻风,扫的树上的积雪沙沙散落。

转眼间从树顶飞身下来,一身白衣胜雪,飘飘若仙,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举手投足间有一分历经了世事后的潇洒从容。

徐常容手里握着风筝,缓步上前,瞥了眼唐棣身上的斗篷,会心一笑,把风筝递给她。

“唐姑娘,在下徐常容,好久不见。”

从栖山上不乏武学高手,唐棣曾经亲眼见过他们同唐玉山切磋武艺,却从未见过轻功如此之高的人。

她怔了片刻,上前接过风筝,含笑道:“多谢徐大侠。”

唐武也惊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徐常容是从哪冒出来的,见徐常容正站在树下看着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雪水沫子,尴尬地咧着嘴傻笑,从树上跃下,握着竹竿远远地蹲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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