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23)
杨君兰眼底一抹沉郁,眉头一挑,质问道:“怎么?你还能抢了离家不成?”
唐玉山低着头,不敢做声。
若是贪官恶霸之子,管他有没有婚约,只要女儿喜欢,他会毫不犹豫的下山把他抢回来,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尚可以整座从栖山相托,招他为婿,可他偏偏是离川海的儿子。
杨君兰听说唐棣痛哭既心疼又惋惜,女儿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又是才貌出众的翩翩公子,却无缘在一起,担心女儿情殇难愈,会因此大受打击,想去安慰又羞于开口。
她早已习惯了端着母亲的架子,这一点同她的母亲羽国夫人张氏如出一辙。
前日她知道女儿喜欢离善朴,并非没有动过托媒人上门说亲的念头,只是女儿出身山寨,身份上就低了官家一大截,好在她容貌娇俏,才学出众,若是能与离善朴两情相悦,成就姻缘也是美事一桩。
可惜离善朴已有婚约,离川海为人重诺守信,给儿子定下的亲事必不会轻易更改,为了女儿的幸福,杨君兰明知道机会渺茫,也只得放下脸面,盘算着亲自登门去离府登议亲,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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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难忘
杨君兰出身名门,知书识礼,由她出面的确更说得上话,但离川海早年丧妻,家中没有女主人,她独自上门多有不便,想着让唐玉山与她同去。
可唐玉山唯一的夫人是抢来的,对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不屑一顾,以他的土匪逻辑,两个人相爱就应该成亲,成亲了就应该一辈子对对方好,简简单单,再无其他。
听杨君兰说起去离府议亲,什么三书六礼、小定下聘的,登时一个头俩大,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麻烦!要我说,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当着离川海的面儿把他家小子叫出来,跟他说咱闺女看上他了,就问他相没相中咱闺女,相中了就成亲!整那些没用的干啥!”
话刚一出口,立马小心地瞟着杨君兰,见她眉头微蹙,提起一口气刚要开口,忙挽着她的手赔笑,“夫人说的是,都听夫人的。”
杨君兰看着他那副不羁的样子,担心他胡乱说话坏了女儿的大事,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先去看看女儿再说。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宽慰唐棣,走到她卧房的窗边,才发觉自己多虑了。
只见唐棣眼圈微红,正坐在窗边的桌旁,手中攥着根细棍戳弄着一只身长寸许的硬壳虫,用细棍在酒杯里沾了沾,把酒滴在虫子身上,吓得它疯狂逃窜。
她用细棍不断拦住虫子的去路,那虫子被她掀翻过去,几条腿对着空中乱登。
杨君兰推门进去,唐棣忙站起身唤了一声“娘”,怕虫子跑了,一把抓在手里,两只黑色长须从指缝钻出,在她指背上扫来扫去。
杨君兰看的头皮发麻,不敢靠前,顿了顿无奈开口,“别玩了,去洗洗手,一会儿到我房里一起用晚膳吧。”
唐棣点点头,眉眼弯弯,“嗯,我中午吃得少,这会儿还真饿了。”
晚膳时,杨君兰看着唐玉山父女俩大快朵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心里默念一声,不愧是唐玉山的闺女,跟她爹一个德行,去离家议亲的事先缓缓再说吧。
入夜,呼啸的秋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杨君兰怕冷,房中已经燃起了暖炉,唐玉山沉睡正酣,粗重的鼻息声呼呼作响。
杨君兰轻轻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披上裘皮斗篷,提着灯笼朝唐棣房中走去。
冷风顺着领口吹进,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抬手将衣领紧了紧。
透过窗子,隐约可见唐棣房中炉火的光亮,她推门进去,葫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要起身,她轻声道:“不必,我看看就回去。”
唐棣一向没有让侍女宿在房里的习惯,只是这夜天气陡然转冷,杨君兰怕她着凉,命葫芦留在房中照看着。
她坐在床边,看着唐棣熟睡的样子,嘴角微扬,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塞回被子里。
昨晚,她把葫芦叫到身边,询问唐棣膝上的伤情,得知她膝上一片淤青后心痛不已,想掀开被子看看,又怕吵醒她。
这些年来,她在女儿面前总是板着脸,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子,唐棣自然不愿与她亲近,她每每瞧见别家的女儿拥着母亲撒娇的样子,心中难免羡慕。
但她做不来,因为来自母亲的亲昵拥抱,她也从未感受过。
只有在不经意间,或女儿熟睡的时候,心底的那一份炽热才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