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140)
离川海知道儿子对唐棣用情已深,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故意别过脸,与唐玉山一起谈论这山上美景。
直到离川海父子下了石阶远去,完全瞧不见身影,唐玉山才挽着唐棣进门。
唐棣低头捡起一只掉落的玉兰花闻着,嬉笑道:“爹,你刚刚说什么杀人偿命,装得还挺像的!”
唐玉山显出几分得意,“那是!我就知道离川海不会把我咋样才故意那么说的,要不我早跑了,咋会等着他来杀我?”
“离川海要是真那么迂腐,不管那小子死活,啥事儿都听梁王的,老子真瞧不起他!再英雄的爷们,护不好老婆孩子都他妈不如狗熊!”
唐棣搂着爹爹,亲昵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浩风堂后缓缓伸出一颗硕大的头来,唐玉山一眼瞟见,虎目一凛,“出来!”
唐武登时吓得浑身一抖,双手攥着衣袍前襟,扭扭捏捏的蹭上前。
“舅……舅舅。”
“躲那干啥?跟做贼似的!”
“我……我来看看……”唐武慌慌张张地指了指门外。
唐玉山看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就来气,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北面正房,向杨君兰汇报去了。
唐武不敢回头看他,竖着耳朵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吐了口浊气,吹的嘴边胡子乱飘。
唐棣被他逗的笑出声来,歪着头凑到他跟前,“泓澄没来,你跑这来干啥?偷看离伯伯?你不是害怕他吗?”
“我看看咋啦?”唐武扥了扥被他攥皱了的衣袍前襟,
“他带那么多兵来,我还以为你跟你相好的咋了,能不出来看看?”
唐棣欣幸地眯着眼笑。
她有时觉得唐武很矛盾,明明胆小怕事,但从小到大,他又总是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她依稀记得儿时与他在东面山上遇到野狗,他吓得直哭,却一直挡在她身前,猛挥木棍把野狗赶走;
她脚受伤时,他怕她在屋里闷得慌,亲手做了个竹椅把她背在背上,冒着被爹娘责罚的风险背着她在院子里散心,双手被竹子划的满是伤口;
他少年时因为偷东西被爹娘打了半死,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偷,却禁不住两声表哥,又帮她去余府偷换玉扣子。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各自成亲,唐棣心里竟有一丝不舍,在唐武手臂上拍了拍,“走,陪我放风筝去!”说着便跑回房去取风筝。
唐武跟在后面,看着身上的新袍子,不情愿地道:“又让我爬树,衣裳又该刮破了!唉你等会儿,我去拿竹竿……”
浩风堂前,两个身影渐渐远去。
半晌后,西边的巨石上,一支彩蝶风筝迎着春风高高地飞过树尖。
作者有话要说:
唐武:舅舅也太双标了,唐棣刚刚躲在门口那么半天他都看不见,咋就一眼看见我了,还说我跟做贼似的,嘤嘤嘤~
唐玉山:我鞭子呢?
第72章 进京
离川海回府后与离善朴径直走进书房,修书给梁王,禀明余望言勾结武州,于城外射杀萼州主帅。
儿子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怕他担心,所以才隐瞒至今。
唐玉山虽为山寨头领,但二十年来从不惊扰寻常百姓,攻打武州时曾亲率部下协助守卫萼州东门。
此次他亲赴从栖山,唐玉山亲口承诺永不与梁王为敌,请求梁王收回成命,赦免唐玉山及从栖山庄众人。
江州已初定,请求梁王准许他辞去江州刺史一职,另觅贤者改善民生造福百姓。
至于乘胜攻下武州一事,梁王一直没有松口,他思来想去决定暂且不提。
儿子深爱唐姑娘,此时需得先解决了从栖山的事,把儿子的亲事定下再说。
顺州城内,李宏图坐于梁王宫的大殿上,听陆逢时详细禀报离川海在江州的一举一动。
半个月前,离川海上书请求带三万萼州军返回萼州,与儿子一起乘胜追击马本初,一举攻下武州。
李宏图思索良久终是心中难安,拖延了近半月,只答应离川海返回萼州的请求。
至于那三万萼州军,则以江州初定,不宜调离城中军队为由驳回,将三万萼州军暂交由陆逢时统领。
主将崔英气不过,忍不住与离川海抱怨了几句,不料竟传到陆逢时的耳中,陆逢时当日便写密信禀报给李宏图。
加之李宏图收到离川海派人送来的余望言已经死在从栖山上的奏报,对离家父子的忠心越发怀疑,当日便回信给离川海,命他回到萼州后立即带兵剿灭从栖山,并急招陆逢时进京。
果不其然,离川海并没有遵从他的谕令。
虽然离川海信中句句在理,但仍免不得让李宏图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