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地望着倾城玉,这个一手将他带大,他敬畏的师尊,“小太监们说我有病,太傅终有一日会取代我登上宝座,难道就是今日?”
周秀露出天真的笑容,倾城玉却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那个宝座一点也不舒服,太傅若是想坐周秀巴不得让给您呢!”
“你听谁说的?”服侍小皇帝的宦官吓得跪地求饶,颤抖不止。
周秀看了看周围,摇头:“那小太监是看守御花园的,不在此处。”
倾城玉语调冰冷,毫不留情:“将那迷惑圣心之人处死,以示后人。”
那太监当即被处死,此后宫中再没有传出不和谐的声音。
秀光三年,秀文帝禅位,同年七月,新皇周煜即位。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大臣们拜的是皇帝周煜,真正掌握大权的仍是倾城玉。
由于周煜未满十六,倾城玉仍然摄政,被封数不尽的官职爵位犒赏,送往太傅府的封赏从未断过。
因为倾城玉的关系,圆小爽双十不到,已为赐封正一品诰命夫人,对她而言,这封号除每月有不少的俸禄之外,毫无意义。
捧起桌上挑选好的精良花瓣,小圆展颜轻笑,“这便是昨日太傅跌入湖中方保全的花儿吧?”
想起昨个儿倾城玉手捧这些干花瓣回来,被她久违的笑容怔得失神,一不留神儿跌入湖中的狼狈样她便止不住勾唇。
“夫人笑了!”葱花从怀里掏出本子快速记录下这一惊人时刻。
“夫人,该服药了。”负责圆小爽每日三餐的王大婶是村里的旧相识,为了让她心情放松,早日康复,倾城玉将村里与小圆熟识的人都请来照顾她。
村长说自从小圆嫁给太傅,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村里妇女的就业问题。
也是奇了,原本不愿进食的小圆在王大婶的照顾下渐渐开始吃饭,王大婶的相公因为一道小圆爱吃的菜,已经晋升太傅府厨房总管。
小圆皱了皱眉,“可以不喝吗?”
“那不行!”王大婶柔声劝道:“你身子好不容易有好转,瞧把太傅大人乐的,这要是又断药,万一有个闪失,太傅大人不怪罪我自个儿也过意不去呀!”
王大婶的儿子窦府皮得倾城玉提拔,在花焦身边当差,官职虽不大,但太傅大人说了,只要他刻苦学习,考取功名自会栽培。
小圆喝下汤药,王大婶赶忙递上颗蜜饯。
“听闻花焦前不久中了状元头衔?”
王大婶欣慰道:“看来夫人的确好了不少,竟关心起这些事儿来了!~”喜上眉梢,“是呢!前不久监造河堤的县令被革职查办,花焦如今已是咱们的县令,成父母官儿了呢!”
“嗯。”小圆点点头,偏头看了看葱花:“平南王千金这几日可有进食?”
葱花噗嗤笑了一声,“自打被太傅大人训话,那刁钻的郡主就安静多了,这几天不吵不闹,只是仍不大吃饭,说是要见平南王,不相信她老爹被禁足多日呢。”
“怪可怜的,去看看她吧。”
葱花暗自腹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当初那郡主初入太傅府时见夫人病着好欺负,时不时冷嘲热讽还出言不逊,要不是夫人不跟她一般见识,那女人早被太傅大人处置了。
“多得太傅大人宽待,否则如她这般的待罪臣子之女早被送去军中充当官妓了!”葱花毒蛇不饶人,想起她日前趁她们不在欺负小圆就来气。
房门被推开,屋子里缓步走出个年轻女子,虽是被禁足,但她脸上丝毫没有妥协的怨气,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夫人!如何,不敢留我,要放我走了?”
小圆不说话,定定看着面前放肆的女子。
“呵……”女子不屑地瞥她两眼,“早就听说太傅与你成婚半年连碰都没碰过你,只是不晓得顶着太傅夫人这头衔,你作何感想?”
平南王之女寇柔的尖酸小圆早已领教过,换作从前她怕是早已经冲上去扇她几下,如今对待一切都这般心平气和虽非她所愿,但无可奈何,她对什么事情都难再动容。
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寇柔恼怒:“你这女人脑子没坏吧?”如此羞辱她竟面不改色,要不是傻,那这女人城府未免太深了?
小圆抬脚迈上阶梯与她对立,仔细端详寇柔的脸蛋,半响后方开口,“你今年十七?”
寇柔被她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原以为她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孰料她开口就问她年岁。
小圆转头走下台阶,“都这岁数了,还这般口不择言,当心死的不明不白。”
“你……威胁我?”寇柔冲上去拦住她的去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