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吟那个臭流氓!
此时,一群宫人正围着她转来转去,也不知在瞎忙活什么。
“哎,你们……在做……什么?”惊讶地发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虚弱得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她的声音怎么了?!
“将军醒了?”说话的女官夜雪见过,很早之前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面对她的也是这样一张笑脸。
从准皇子妃到将军,再到女侍卫……回想身份的转变,她自己都惊讶折腾的力度。奇怪的是女官见到她时都是最初的表情,并不意外她身份的转变,像一切都明了。
“殿下交代好生照看将军,这几日将军不便行动,就让下官随时侍候着吧。”女官气质温婉,说话的语气和阿雾一样讨喜。
气派的宫殿,明媚的早晨,温柔的宫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动!?
拓跋夜雪往外蹭了蹭,发现全身虚软无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脑——她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要出去!”她低吼,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子的叫声。
宫人双手叠在身前,含笑回到:“将军,这是殿下的意思,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下官,也请将军不要动怒。”拒绝的话听从她嘴里说出来居然不让人反感,“请将军好生歇着,下官告退。”
夜雪望着被轻轻拉上的殿门,女官离开的身影渐渐模糊,她气得头更晕了。
他妹夫的,软禁当朝一品大员,你还这么淡定?
她已经有所觉悟,感到自己是被萧风吟囚禁了。
可是动机呢?
他唐唐一个皇子,想关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走这种路数未免太过小人?!
算了,那厮本来就是个伪善的小人!
“夜雪姐?您醒了吗?”是阿离的声音。
夜雪内心的激动无以伦比,恨不能马上爬起来冲上去求救:“是……我……醒了……放我……出……去……”伸出颤抖的手垂死挣扎,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时她已经喘得不行了。
阿离听见里边轻微的回应,这才轻轻推开殿门。
“夜雪姐,是殿下派我来的。”
一伙儿的!
……泪流满面中。
“殿下说怕您不高兴,他自个儿就不过来了,让我代替他看看您。”阿离说着从怀里掏出包糖炒栗子,献宝似的:“这是我姐让带来的。嘿嘿,上次那事过后,她一直心有愧意不敢面对您,她还说,虽然对您隐瞒了身份,但从未生过歹意,身不由己之事,希望您能原谅。”
“再说吧……”爬都爬不起来,她现在没心思聊这种话题。
看出她的不耐烦,阿离坐在桌前剥开一颗栗子,硬着头皮胡乱找话题:“嘿嘿,您还不知道吧,龙门镇已经开始重建了,陛下将此事交给殿下处置,嘿~您猜殿下是怎么那罚刘家公子的?”
夜雪咬牙切齿,怒视喋喋不休的阿离,“住口!……他……到底”到底要做什么!!
身负重任的阿离奉命陪她聊天,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一根筋的自说自话,一直把整盘栗子拨完才停下来。
重新把盘子里的栗子肉摆好,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大功告成,阿离长舒口气,回头看着已经气得快要疯掉的拓跋夜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莫名瞅了瞅她:“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回去复命了夜雪姐。”
“你真行。”拓跋夜雪无力的骂道。
“以前练过。”阿离憨笑,他也很是满意他剥栗子的速度,“夜雪姐千万不要太生气,殿下这么做都是为您好,要是气坏了身子,殿下会心疼的。”
疼他媳妇儿个飞毛腿!!
阿离不敢多看表情狰狞的女子,好奇自己什么地方惹怒她,惊奇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像只发疯的狮子,总之直觉不妙,赶快收拾好桌面上的壳借口有事,逃也似的跑了。
拓跋夜雪伸出爪子,望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两眼泪汪汪。
萧风吟!!你这小贱人!!给老娘等着!!!!
“砰”地一声,吟宵殿寝殿桌案上的茶碗盖子掉在地上,茶水染花了一张半成品丹青画,引得他不满地皱起眉头。
“殿下……”掌事太监慌慌张张地上前:“您没事儿吧?”关切问道:“殿下一整天心神不宁,莫不是哪儿不舒服?”
“父皇的旨意下来了么?”他现在只关心这个。
掌事太监一天都在打探这件事,自然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艰难地开口:“下来了,大印都叩上了,估摸就是这几天就会传旨下去!”
老皇帝那日在围场宴席上说过的话,在场的都认为他只是喝高了随口那么一提,未曾想到昨个儿中午竟然真的写下一纸诏书,要让拓跋女将军镇守边关,终身不得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