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守在门口,听到夜雪暗示爷是瞎子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碰”地一声被踹开,几个蒙面人破窗而入,夜雪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身侧墙壁上随即被盯上一把飞镖。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守在窗前的几个看似很厉害的打手已经悄然倒地。
几年前她还调皮那会儿,妖孽府上的打手她都交过手,个个武功高强不在她之下,但是现在……可想而知,来人是训练有素的地下杀手。
妖孽没有出手,定是上次被她那么一碰嘴导致一蹶不振,现在不敢伤筋动骨!
她本来打算袖手旁观,让这妖孽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不过刚才危难时,他下意识保护她的举动还算有点儿风度。
打手都已经倒下,阿离不得已冲了上去,已经和几个蒙面人纠缠在一起。
“放开阿离,拳头都冲我来!”拓跋夜雪甩开护着她那只手臂,一时间正义感爆棚,善心大起,就在今日,她要来个英雄救美!
原本打得热火朝天的几人突然消停了,倒不是因为她那一声无厘头的吼。
阿离拍了拍手,悠悠转身,几个壮汉就这么倒了下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离,没想到你家祖传的武功这么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姐,如何?”阿离的表现让夜雪从此对他刮目相看。
打斗时猩红的双眼逐渐复原,阿离面上一红,全不似方才那般满身的杀伐之气,他看了看夜雪,羞涩道:“还不及爷的一半,爷才是真人不露相。”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阿离适时闭上了嘴。
“你武功也不差,方才为何不出手?”身旁的少年突然发问。
夜雪拨了拨头发,虽是仰头望着比她高许多的少年,但她表现出从头到脚的自豪:“我们拓跋家善于马上作战,精在骑射,这些三脚猫小儿科的动作,我一般不玩的。”说完一愣。
她曾两次跟他交手,一次是她还没动手就被他的掌风震飞了,一次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袭胸!
唯一栽跟斗失误的经历都发生在他身上,那他为何还这么确定她武功不差?
“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不容她愣神,他又道。
老爹为什么要在勺子里藏密信?妖孽和老爹有什么样的交涉?这帮武功高强的杀手为什么要刺杀他?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可他为何不出手?
夜雪发现智商有点不够用,唯有乖乖跟着他,再找机会慢慢查证,至于刚才打算好的回头去找皇子殿下,就先放一放吧,毕竟秘籍和老爹比起来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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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卖了几十年衣服才明白,这不穿衣服的买卖才赚钱!”门外,老鸨的声音响亮激昂,炫耀着自己的成功心得。
夜雪从小出入各大场所,很明显,这是间青楼。盯着半倚床头的妖孽,夜雪打心眼里鄙视他!
不是说讨厌女人么?不是号称从不让女人靠近么?那她跟他孤男寡女坐在这青楼床头算个啥!?
“你不用担心。”
他在跟她说话?
“我从未将你看作女子。”妖孽的唇角浮现招牌浅笑。
“……你好好看看,我哪里不像女子了?”夜雪深吸口气,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他的笑容很迷人,以笑抵贱,她暂且原谅他一回。
尽管他看上去并不在乎她是否原谅他。
他分明看不见,还多此一举的正对着她,像是在回应她那句“你好好看看”,被他这么一“看”,她越来越不自在。
夜雪恼羞成怒,暗暗往靠在床头的少年头顶叩上“此男略矫情”的帽子。
“你为什么要留我在房里?你要演戏给谁看?”她不喜欢刚才那种尴尬的反应,开口打破沉静。
“这是其一。”
证实被利用,夜雪表现得一派淡定:“那其二呢?”她也是道上混的,黑白两道都有她的人,想装腔作势跟她玩黑吃黑的无聊游戏?门儿都没有!
“其二……”他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她,示意她加水。
照顾“残疾人”是种美德!
她加满水照顾他喝下一口,再把茶杯放回原位。
挺直的鼻梁仍是正对着她,保持一种面对面谈判的姿态,“刚才那几个杀手并非想要我的命,只是想逼我出手。但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夜雪大概消化了了一点他这句话里头的意思,不太确定地凑近了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示弱给敌人看,其实你身体很好,那你的眼睛……”
“萧风吟。”他打断她,“我有名字。”
夜雪又是一楞,试图偷窥纱布下那双眼睛的同时,一边呐呐回到:“你的思维很跳跃,活该你武功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