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定国公的外孙女云妃娘娘也得到半数人的推举。
新皇刚刚即位,太上皇又不在宫中,为了稳定局势,平定人心,陛下只怕也不敢不听那半数人的意见。
如此看来,皇后之位短时间还定不下来,各位大人和后宫的妃嫔们这下一定手忙脚乱,有得一拼咯!
就在大家激烈争论的时候,拓跋加酱突然出列:“陛下,老臣以为,皇子妃心不在整治后宫,且行事冲动,无法母仪天下,并不适合担当皇后大任!”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连一直一言未发保持中立态度的定国公也忍不住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叔父何出此言?”虽然已经是萧风吟的岳丈,但他从小尊称夜雪的父亲叔父,已经习惯这亲切的称呼,“居住宫中的这两年里,夜雪已经习惯了宫中生活,叔父大可不必担心。”
年轻的皇帝已经当着朝臣的面表明态度,想立拓跋夜雪为后的心情显而易见,甚至在追问老将军时,毫不掩饰脸上的恳求与被拒绝的慌乱,整个就一求爱的毛头小子,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威严。
一直没有表态的定国公见状,忙作揖:“陛下!臣以为,云妃年纪尚小,难免意气用事了些,实在难当大任!”抬手指了指拓跋加酱,“拓跋老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深得民心,又执有神木,当立为皇后!”
“这……”大臣们又是一片愕然。这二位如此推让也是不容易。
定国公谦卑恭让、立功无数,而拓跋加酱早已卸甲归田,除被宣召入宫商议大事,几乎不会出现在宫中,他在朝中的威信确实不如定国公,此番他为夜雪推辞皇后之位,事先其实与她商量过。
风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朝堂之上真正有权有功的是定国公,为了大梁社稷,让夜雪牺牲一些虚名,她应该能理解。
萧风吟与拓跋加酱对望一眼,也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此事暂且搁着吧!”对身边的太监道:“退朝。”
回到吟宵殿,萧风吟径直走进寝殿,一把抱住正大快朵颐水果的拓跋夜雪,吓得她差点噎着。
“怎么了今儿?”拓跋夜雪抖了几抖,转过身去茫然地望着一脸歉疚的男人:“咳咳~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
他摇头。
“那……”她继续猜测:“你被别的女人碰了?”说完脑门被弹了一下,她一手揉着脑袋,放下手里的水果叉子,擦了擦手,噘嘴埋怨道:“那是为什么呀?”
“夜雪。”他抱歉道:“你介意我不立后么?”
拓跋夜雪愣了一下,“呃……”而后思维清晰的追问:“你的意思是,不立我为后,还是永不立后?”其实老爹已经和她说过此事。
萧风吟搂着她,低头轻声道:“自然是永不立后。”
夜雪释怀,含笑畅爽地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她的反应似在萧风吟意料之外,他端详着她的表情:“真不在意?”
“当然是真的!”她笑眯了眼,抬手在他俊挺的鼻尖上轻轻一点:“真傻!”只要他一心对她,她又怎么会在意那些虚名?
“真乖。”他抱起她走向床榻。
*
萧风吟即位后,并没有马上搬离,而是把就寝的地方设在吟宵殿。吟宵殿是老皇帝赏赐给拓跋夜雪的,换句话说,虽然这是当今陛下的寝宫,也是皇贵妃拓跋夜雪的地盘,自然不可能有别的妃嫔前来侍寝。
从皇子妃到皇贵妃,拓跋夜雪的生活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对她无事献殷勤的人越来越多,让她难以招架,干脆蹲在吟宵殿,连御花园也不常去。
日子就这么好端端的过了三个月。
册封皇后之事被一拖再拖,拖着拖着也就没什么人再提,于是这事儿也就这么耽搁着了。
因为拓跋夜雪一再推让,凤印便继续由太后苏清掌管。不仅如此,她还请命恢复将军的身份,说要为大梁建功立业……
大臣们除了愕然还是愕然:您都贵为皇贵妃了,还立什么业呀?
但是迫于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即便疑问诸多也不敢多嘴。也不能说她胡闹,此女有才是众所周知之事,大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由于当今皇贵妃的传奇事迹,大梁女子的地位这几年也得到很大提升,以龙门特级镇为先例,已经有不少女子走出闺房经商,更有传闻,年底后政法实施,女子也可参加应试,从后宫女官转正为官。
此举如果真的得以实施,拓跋夜雪的名字可就真的名垂青史了。
再说后宫,由于拓跋夜雪不喜繁文礼节,废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的请安礼和聚餐,如今后妃们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上她一面,攀比争执自然少了许多,因此看上去一片祥和安宁,甚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