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着她,目光复杂难测,片刻后幽幽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你……”被他堵得无言以对。她原本只是说句气话,也有求和的心态,哪知越说对话这么快就到了瓶颈,完全不知如何接话。
她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冷道:“殿下请回吧,我要睡了。”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过了许久也不见掌事公公恭送的声音,一回头发现他已经脱下外袍,正要往她身边空着的位置躺。明明对她不闻不问,却还要留下来过夜,她越来越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沉默,他也不语。
烦躁地往里动了动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刚挪动身子就被他一下子揽了过去。
“做什么?”
已经好些天没躺在他怀抱里安然入眠,很难想象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委屈她只字不提,也不愿解释什么,她有她的骄傲,她是大将军,不是深闺怨妇,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你瘦了。”他突然说。
夜雪吸了吸鼻子,撇嘴不说话。
他的声音总是能攻破她内心的那道防线,即便是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之下,依然能让她感到不正常的心跳。
她没有转过身去,抬手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殿下日理万机,只怕早已经忘了我的存在,还会在意我是否安好?”她还是没有控制住,心中的委屈难以平复,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酸得不行。
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似乎并不好受,像只面对幼崽的老虎,在呵护与凌虐中挣扎着。
她有点不能忍,转过身去望着他:“你……你说,这么多天夜不归宿,今儿回来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身后的男人一愣,显然被她出其不意的问话雷到了。
他俊美微蹙,一脸认真:“本不想做什么,现在突然想了。”
“……”
于是……他们做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夜雪睁开眼,发现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还是那么迷人。他呼吸平稳,应该还在睡。
原来他们真的可以将夫妻之事与爱分开么?就如果是这样……
她绝对不能忍!
他长睫动了动,并未完全睁开眼:“怎么不睡了?”
原本躺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他这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她凶悍的表情:“我想过了,今晚不跟你睡!”
拓跋夜雪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她知道这么做很幼稚,哪有不让夫君睡床的道理,但是……她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就不能睡觉!
“要么你去隔壁,要么我去,我不要和你一起。”
“别闹。”
“我不管!”
他压根没把她的愤怒当回事,悠哉的闭上眼,声音慵懒:“不想累得起不来,就老老实实的睡。”
“……”
拓跋夜雪僵着身子,算他狠。
清晨,柔软的阳光透过纸窗照射进来,暖意弥漫在温馨的寝殿中。拓跋夜雪醒来有些迷糊,看到旁边的男人,先是眉头一皱,继而轻哼一声。
这一细微的动作惊醒了身边人,他微微偏头,对上睡眼惺忪那双清澈的杏眼,也是是眉头一皱。
然后挑眉看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拓跋夜雪扭头傲慢道:“我只是看看旁边睡着的是谁。”
“……”他怀疑再说下去会被她气死,掐住她的腰:“聊点别的。”
威胁她?谁怕谁哦。
就是要激怒他,看他能把她怎么样!
拓跋夜雪非但没有识趣的顺着台阶下,反而火上浇油的挑拨:“殿下会在意我身旁睡的是谁?”
“你说呢?”
“那我呢?我是否也该留心殿□边将会睡着谁。”
萧风吟知道她指的是大臣们请他选立侧妃的事,虽然两人的气都还没消,但这是他曾给过的曾诺。
“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他肯定的说。
其实她打心底明白,他是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的,如果不是,但凭他这身份,二十出头早就儿女成群了。
“殿下不必解释。”她口是心非,学他昨日的语气:“我不在乎。”掰开他的手酸溜溜道:“您有这功夫和我耍嘴皮子,不妨去查查到底是何人栽赃陷害毁我名节。”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掰过她的脸,强迫她他:“拓跋夜雪,你能不这么气我吗?”高傲的语气已转为满满的无奈。
她有点不明所以,他这松动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还没开战就认输,不是这厮的风格呀?
她一脸懵懂,回头端详着头顶男人:“萧风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越来越觉得他不是真的在跟她生气,而是故意演戏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