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别的人比她美?
于他,她一直都是那个最重要的。
所以不管他在何处,他都想着要回京,想着得娶她为妻。
“别哭了。”可再喜欢她,也仗不住这样没完没了地哭,周容浚是真烦了,他强忍着心头的不耐烦,也拿她拿他的剑巾擦鼻涕的事视若不见。
他全忍耐下了。
那是他前去西北,他父皇赐的千古宝剑,柄巾也是上古传下来不化的金蚕丝巾,她拿来擦了一道又一道的鼻涕,他真是忍了又忍,再又强忍,才没当回事。
她可真会糟蹋他的东西。
可再糟蹋,他也只能忍,怎么说,东西是死物,抵不得她的一个愿意。
“哦……”柳贞吉其实可想哭了,她觉得她穿来这一道,穿的身份也不差,然后母亲爱她姐姐爱她,而且丫环个个都那么好,她好喜欢她们,她们也好喜欢她,完全没什么龌龊的心思,她偶尔尾巴翘起来的时候都觉着自己是人生赢家,可人生的乐趣还没享到一小半,她就发现她嫁的男人欠的风流帐太可怕,简直就要把胆小的她要死,这个时候,她除了哭,还能怎么样?
可人还不许她哭,不喜欢她哭呢……
“狮王哥哥……”柳贞吉觉得她还是想哭,她心里难受得厉害,不哭不行,她干脆在他坚实的胸膛前爬起半个身,把手肘支在他胸膛上,跟他哭诉道,“我不喜欢那个女将军啦,你不要让她进门啦,她那么厉害会打死我的。”
周容浚听了半晌都不知作何发言才好,见她哭得眼泪都滴他颈窝了,凉得他心里生疼,他搂紧了她的腰,不明白她的身体这么温暖,她的眼泪怎么就能那么冷……
在她的眼泪滴到他的脖下,那明明有点微温的泪水却渗得他骨头都发疼后,他点了点头,抿着嘴承诺了他根本没想过要说的话,“不会进门。”
说完他也觉着自己在发傻,他从没想过让姓司的人进门好吗?
“哦……”柳贞吉听了不忘打补丁,一手擦眼泪,一手伸小指,“拉勾一百年。”
狮王看着她雪白的玉指,那眉头拧得凶神恶煞得就像要马上杀人……
“浚哥哥,拉勾。”柳贞吉见他一副宁死不从,宁辱不屈之态,立马使出女性的杀手锏,这几天就躺着等着享乐,根本动都懒得动一下的机会主义者立马勾起了她的长腿,把她的腿别到了他的腰间边……
就这一动,狮王眉头皱得更死了。
刚发泄过的男人不快地瞪了她一眼,他一手伸出掐着她的腰,一手伸出手,毫无诚意地与她勾了勾手指,然后不容她反应,恶狠狠地问她,“从哪学的?”
说着,狠狠地掐了下她的臀部。
柳贞吉立马傻笑,趴他肩头不说话,然后长手伸伸,把放在床当头一角的春宫图勾过来,把书一平摊,放他脸上,傻乐起来。
“学这的,狮王哥哥。”这时候,柳贞吉是完全不害臊了。
周朝的春宫图太猛了。
比她在现代看的小黄片还猛。
“哪来的?”周容浚掀下只看了一眼,就无语了。
“有人给的。”柳贞吉很有节操地没出卖她的亲姐姐。
在她眼里,只有她娘和她姐姐,是为了她的幸福敢于拼出一切的,就算是廉耻之事,一与她相比,那两个女人也完全可以抛到脑后。
“少看。”她得意,周容浚却厌恶地把书往门边一扔,把书扔到了外屋那边去了,远得柳贞吉探头,都看不到影子。
“不要那些比我漂亮的女人,好不好?”失书事小,谈判事大,柳贞吉这等时候,还是不忘撒娇。
周容浚是真烦了,“你烦不烦?”
柳贞吉这次沉默了良久,许久才抬起头,小心地看着他,小心地抚着他的嘴角,小心地在他嘴边轻声地道,“我不烦的,只要你不讨厌我,我什么也不烦。”
说着,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来,“我没你认识的那些人有本事,那个女将军打仗的本事我怕我学一辈子都学不来,我就长得好看一点点,可就是如此,天底下还有那么多比我漂亮的小姑娘,比起她们,我还更没用些,我连一点苦都吃不得,你对我坏一点点,我都想着要怎么跟你计较才好,你看,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柳家现在都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那谁来保护我?我再心思不浅,再觉得你喜爱我,可我也还是会害怕,我怕别人一比我漂亮比我还招你喜欢,你就去喜欢上别人,那我到时候要怎么样?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了,喜爱我的娘也好,姐姐也好,都不在我的身边,我现在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贞吉说到这,是真伤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