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使人来,我看啊,照顾你是假,限制你是真吧?
不让你再做别的怪事,管着你,等你生产时……
鬼门关,走不出来也是常有的。”
晋舒儿捂住了嘴,一张脸白得仿佛刷了三道白及浆子。
皇太后对她,向来淡淡的。
她也听宫里人提过,皇太后对二殿下与秦鸾的婚事作罢,十分不满意。
皇太后先前几次召秦鸾进宫,对这个错过了的孙媳妇很是喜欢。
再听秦鸾这意思,一个念头在晋舒儿脑海里反复转——皇太后的人,断不可信。
装丢魂,害不到秦鸾,只会害到她自己,连母凭子贵的路都走绝了。
清醒着、哭诉秦鸾折腾她,祖母与母亲靠不住的,皇太后的人更是不会向着她。
兴许,火上浇油,看似为她说话,其实引着她发火、撒气,回头往皇太后那儿说她无理取闹。
这些可能冲进了她的脑海。
这一刻,恐惧再一次包围了她。
先前是四面楚歌,此时,四面八方的,燕赵齐魏,什么歌都有了,各唱各的,此起彼伏。
她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晋舒儿的反应,让秦鸾暗暗地,浅浅松了一口气。
浑水才能摸鱼。
得把各方的人都搅乱了,她才可能给秦家争取时间。
首先,就是要让晋舒儿明白,慈宁宫的人,信不得!
第246章 你傻吗?
床榻上,晋舒儿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念头太多了,挤在脑海里,她根本无从整理出头绪来。
不会偏袒她的祖母、母亲,近些时日越来越冷淡她的二殿下,从未有几分善意的皇太后与皇上,去了冷宫、泥菩萨过江的淑妃娘娘……
以及,眼前的秦鸾。
各有各的心机,她可以信谁?又能信谁?
慈宁宫当然需得打个问号。
秦鸾的话很有道理,皇太后使两个嬷嬷、使得太突然了,她若轻信她们,便是把命都交到了慈宁宫手中。
可秦鸾呢?
晋舒儿想不清楚,只能故作强势,问:“我又凭什么信你?”
“我又做什么害你?”秦鸾面不改色,“有利益,才有纷争。
说句掏心窝的,那天御花园里,为何会遇着二殿下,我都没有底。
君心难测,我无法断言他,我只能说我自己。
我不想当二皇子妃,我也不可能给你的儿子当后娘去,比起觉得你奇奇怪怪、想给皇太孙换个娘的慈宁宫与皇上,我肯定盼着你平平安安、好好地把小殿下生下来。
我与你没有利益冲突,甚至可以说,利益一致。
你与二殿下过得好,别人会慢慢忘了我曾与二殿下有过口头婚约,那我往后,指不定还能说门好亲。”
闻言,晋舒儿瞪大眼睛看着秦鸾。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秦鸾笑了起来,“我与你差不多年纪,姑娘家要成亲,很稀奇?”
好像,是不稀奇。
本来秦鸾就要嫁人的,嫁二殿下……
这么一想,晋舒儿摇了摇头。
“若总有人惦记着旧约,谁家敢娶我当媳妇?那我就真的上山,一辈子修道去了,”秦鸾叹道,“这么说来,我先前与你说‘井水不犯河水’,说得倒不够准确。我跟你呢,算得上是一条河,你稳当着,我才稳当。”
晋舒儿咬了下唇。
听着,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只不过,好胜心下,她不会简单就赞同秦鸾的话。
“你刚不还说,前回能帮我驱邪,”晋舒儿道,“这次也能让我真的丢魂。”
秦鸾一听,弯着眼笑了起来:“吓唬你的呀,我哪有这种本事。”
眼上笑,心里却是无奈极了。
真就此一时、彼一时。
前一刻还要彻底吓唬住晋舒儿,现在却要反着来,拉拢她、稳住她,让她相信自己没有那种能耐。
若不然,等之后晋舒儿从慌乱中定下神来,什么都往外头说时……
把她一修道之人打成了“妖女”,皇上做梦都会笑醒。
晋舒儿抿着唇,审视着秦鸾,似在判断她的话。
秦鸾直直迎着她,问:“所以,你想好怎么说了吗?慈宁宫的嬷嬷,不能一直晾在外头。”
其他事情,晋舒儿依旧没有理顺。
可是,有一点,她已经很清楚了。
她得好好的。
她活蹦乱跳,没病没痛,慈宁宫和皇上无论打什么主意,都实施不得。
生产难关之时,她也不信那些人,董嬷嬷是自家的,她要好好跟董嬷嬷说说。
“不用你教我!”晋舒儿哼了声。
秦鸾见状,抬手点了点落地罩上的符纸:“我取了?”
晋舒儿想点头,但是,见秦鸾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又实在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