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月黑风高之夜,他站在黑漆漆的小道上,鼓起勇气开始第一次逃跑,第一次,运气很好,遇到巡逻的捕快,他一把抓住人捕快,捕快比他还激动的望着他,腰间大刀猛的抽出,散发着……不太亮的光。
那捕快意气风发着,像是终于有人认可他一样,道:“公子放心,明日我等一定护送你出去!回家!拿我们捕快的尊严发誓!”
他当时心口暖暖的,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当夜,他住在衙门里,捕快很热情,好吃好喝的供着,县太爷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吃完喝完,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间,他能透过窗看到外面来来去去巡逻的身影,下定决心回京后,一定要找人提拔下这些人,如此敬业,又让人心头温暖的捕快和知县,京中都不常见。
于是,他想安心的睡觉,一柱香后,安心的醒来……
外面捕快来来往往的,影子投下来,弄的他睡不着……他坐起来,看着那窗,又暗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让人拨钱过来,给这屋子修修,看这样子,跟百八十年没修过一样。
他又躺了下去,被褥盖过头顶,打算睡觉梦会周公,外面忽的一阵嘈杂?刀剑拔出的声音尤为响亮,紧接着刀剑落地的声音,更为清脆……
他又坐起来,他的门被打开,几个捕快恭恭敬敬的站在门边,迎着什么人。
人进来了,少年手下匕首转得人眼花缭乱,他勾着嘴角看着他:“玩够了?回家?”
萧扬:“……”
他看向捕快,前一刻信誓旦旦,英勇无比的人,此刻低垂着脑袋,跟老鼠见了猫没两样,宣告着他第一次逃跑失败。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人……可能很厉害。
萧扬一手扶到惨白的唇边,不明白能把捕快训成老鼠的人,怎么会被一疯了的得手?手在唇边停了停,他起身打算离开,宁琳琅小嘴一张,牙口一开,一闭,咬了下去。
萧扬:“……”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拔了拔,惊恐的发现拔不出来?
昏迷中的人眉头紧皱,死不松口,她做了个梦,梦中,她受伤了,本来善良纯正的小羊羔要烤东西给她补补,结果,兔子熟了后,他说,她把他惹毛了,现在他要自己吃独食,还拿着兔腿得意的在她鼻尖晃了下,于是,她一气之下,张开咬下去!
她就算受伤,那也是能砍伤猛虎的!
萧扬低头看了眼,拇指刺痛,一丝血迹流了出来……
伤成这样了,牙口还这么锋利?
他掰了掰那嘴,再差点搭上另一只手前,终于逃了出来,他突然发现……还好,自己刚刚没亲下去……
嚣张的人依旧是嚣张的,管你醒不醒。
萧扬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眉头又皱起来的人,他觉得吧,她这回皱,是因为没吃的……
他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她的屋子,对她来说,没人才是最安心的,况且,马府目标在别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害她。
萧扬忽然顿了下,所有疑惑,突然解开,大步迈出,敲开赵谦的门。
“王爷?”赵谦衣服脱到一半,看到人,赶紧收回来,虽然也不懂,自己这么怕被他看光做什么……
萧扬一脸严肃:“这几日,暗中跟着那管家!”
“啊?”
“一个忠心耿耿的下人,怎么可能在明知有人在调查当年之事的时候,会放过宁琳琅女扮男装去求娶马炀儿这么不正常的事?他告诉马家,让他们出手对付我们才正常!”
总不可能为了救他一命的小姐,就让他这个也有问题的人去娶人?
他这是为马家着想,还是要推马家进深渊?
“是!王爷。”
管家走在马府的道上,一路上下人冲他行着礼,夜深了,三日后,他家小姐的生辰很重要,还关系着她终身幸福,到时候,青道县有点名望的都会来。
对了,如此重要的日子,还得普天同庆下,马家从来都是贯会在人前做面子的,那天,粮食也得发放给青道县的百姓。
这样一来,那天来的人,可能有点多。他必须亲自察看下……
“原管家,大晚上的,怎么来了?”守着库房的下人赶忙撑开快闭上的眼睛,低垂着头,不敢看人。
管家沉着张脸:“睡着了?”
下人不说话。
“明日去领罚。”
下人苦着张脸:“是。”
他打开库房的门,一样样清点着三日后要发放给人的东西,数到一半,想了想:“明天跟喻大说下,今年发放的东西里,每人再加小罐麻油。”
“啊?今年送这么好?”那下人震惊了下。
管家白了眼人:“小姐要借此定下姑爷,那能一样?三天内,必须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