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宜被迫转了个身,脸颊贴在他胸前。他用冷水洗的澡,没擦干净,水珠点点,还带着凉意,让人打个哆嗦。
见她反应,谢安往后退一点,扯掉腰上外衣在身上胡乱擦一擦,又扔在地上,钻进被子里抱住她。他现在寸缕不着,被子只在腋下,腿顺其自然把她的夹在其间。
琬宜早习惯这样姿势,安静贴在谢安肩旁,小小呼出一口气。过一会,两人身上都暖和起来,舒服许多,琬宜抓着他手放在自己小肚子上,谢安会意,缓慢轻揉。
他手掌干燥温暖,身上味道让人安心。琬宜昏昏欲睡,都快要忘记之前惦念的事情,直到他伸了胳膊去熄灯,才又惊醒,下意识抱住他腰。
谢安抚慰地拍拍她背,再亲一亲她鼻尖,温声哄一句,“睡吧。”
琬宜脊背放松些许,后脑枕在他臂上,合眼想再入睡,可努力许久,反倒没了困意。
她小幅度动作一下,但没逃开谢安禁锢,他以为她还难受,迷糊着把人往身侧搂一搂,手从衣摆下方伸进去,又覆到她小腹。
屋里昏暗无光,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琬宜怕他这样姿势不舒服,想往旁边挪挪,可刚动一下就被攥住手腕,谢安转醒,闭着眼睛不耐训她,“大半夜干什么呢,老实点。”
琬宜“唔”一声,不敢再乱动惹他不高兴,挺直身子看着棚顶。过一会,实在忍不住,小声喊他名字,“谢安?”
那边没回应,她咬紧下唇,又喊一句,“谢安?”顿一下,琬宜更小声,“夫君?”
谢安鼻里哼一声,没憋住笑出声。他撑着肘弯坐起身,拨拨她脸颊碎发,带些无奈,“干什么啊你。”
琬宜蹭过去,仰脸看他,“我就是有点担心……咱们明天还走吗?”
谢安意味深长看她,“你翻来覆去的,就想这个?”
琬宜抿唇,缩一下脖子,嘟囔,“我总感觉,会出事。”
“我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啊。”谢安揉一揉额角,又俯身凑近她一点,“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琬宜推开他脸,眼皮低垂,睫毛颤颤的,“想什么。”
“你要是感觉那么准,那就赶紧算算命,看看咱什么时候能生儿子。”谢安咬一下她下唇,又躺下,把她抱起来整个放在自己身上,交叠躺着,铁臂紧紧锢住她后腰,“闺女也成。”
琬宜提不起劲来,越来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虚的发慌。她哼一声,手臂伸到他脖颈下方环住,脸颊贴在他胸前,亲密无间的姿势,能清楚听见他心跳声。
琬宜杂七杂八想着事,并没注意到自己胸前绵软与谢安紧密贴合。到底食肉之人,谢安原本还想着快点哄她睡觉,但被她磨蹭几下就觉得心猿意马,忍不住到她臀后狠狠捏一把。
琬宜惊呼一声,“你干什么啊。”
“本来没什么想法。”谢安手不移开,再揉捏几下,低声威胁,“但你要是再给老子折腾,待会就干你。”
“……”琬宜敢怒不敢言,不过到底没再有胆子造次。又睁眼睛待了一会,总算被他身上热气熏出几分睡意,朦朦胧胧合上眼。
半梦半醒间,听谢安在耳边说,“明天再待一天瞧瞧,后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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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阳被土匪吓的狠了,就算大白日,街上也萧条的没几个人影。琬宜和杨氏就在楼上待着,谢安到外面去转,留了谢暨守着她们。
不过还好,平安无事。
下午的时候,谢安问了小二铁器店在哪里,去买了一张弓。没什么漂亮花纹,简单古朴的黑木,很大,竖起来到琬宜腰间。她觉着新奇,跑过去摸,被拍着手背打下去。
谢安翘腿坐在凳子上,拿了干布擦箭头,睨她一眼,“什么都敢碰?”
琬宜委屈坐旁边凳子上,揉着手腕,“不是有剑,你买这个干什么?”
谢安抖一抖抹布,“说你笨,你还不听。弓箭能远攻,剑能吗?”他把东西都放一边去,揽过她肩膀,笑着逗她,“万一有人驾着马把你给抢走了,我也总得有个法子不是。”
琬宜搡他肩膀一下,又问,“都没见你练过这个,真会?”
谢安掐她腰,唇凑到她耳边吹一口气,“碰见你之前,也没见过别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爷们儿就是有这本事,服气不服气?”
琬宜受不了他这时不时的污言秽语,蹭的站起来,瞪他一眼,转身小跑着去找杨氏。
谢安看她背影,小声嘀咕一句,“德行。”他换了只脚翘在腿上,又伸手拿了弓去擦,“自己也不数数,多少天没正经睡过了,还赖老子?”
谢安不擦了,仰着脖子靠后面桌上,越想越不得劲,抹布往桌上一摔,出去喊她,“琬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