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害羞。毕竟,刚跟人家告了那么长篇幅的白不是。
他脸皮厚。但对着心念念的姑娘,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羞耻之心的。
江小爷罕见地红了脸。搓着手,没了主意。
鹤葶苈也有耐心,她就在那站着,笑盈盈地看他。
地面上洒进来热烈的阳光,把门口的那一片照的暖洋洋的。连她白色的绣鞋上都沾染的金灿灿的日辉。
灶台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水开了,咕嘟嘟冒泡儿。
江聘实在忍不住,抬了眸子看向她。踌躇着,还是往她那迈了一步,离得姑娘更近。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一根根翘起的纤长睫毛。底下是漂亮的眼珠儿。光强,她微微眯了眼,瞳仁儿成了深深的褐色。
“葶宝…”江聘咽了口唾沫,心里又染了些紧张。
“嗯…”他在心里组了下词儿,还是用了最朴实的问法,“你,怎么想?”
你信不信我呢?我的爱。还有我的誓言。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那么顶天立地了,坚强的心脏也有了脆弱的地方,有了些嫌弃呢?其实…总是笑着的江聘也是会哭的。
我愿意和你好好地过下去,用全部的心爱疼宠你,给你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幸福。所以,你怎么想呢?
“想什么?”鹤葶苈微微歪了头看他,眉梢生动地挑起。说着,她又笑起来,“我以为,你知道我的。”
是啊,知道你的。但我还是有些不自信。
因为站在我对面的是你啊。我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江聘把半握起的拳抵在唇上,也痴痴地笑起来。
“阿聘…”鹤葶苈踮起脚尖,张了臂叫他的名字,“抱一下。”
美人在处。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江小爷痛快地笑。他把衣裳解下来随手一扔,抱着小妻子原地就转了好几个大大的圈。
他的臂力惊人,把她环到胸前,用唇堵着她的,转得乐此不疲。
美人的惊呼声淹没在唇齿间,百褶襦裙的宽大裙摆被他扬起了个极为惊艳的弧度。飘悠悠的,像只展翅的蝴蝶。
“我的好看裙子!”等他停下来,鹤葶苈着急地把摆子提起来细细地检查,又含嗔带怒地瞧了他一眼,“若是让灶火给弄破了,你便赔我两条吧。”
“都给你,我的银子都是你的。”江聘舍不得放下她,怀里的姑娘,好像怎么抱都抱不够。
他含糊着,用舌尖去舔她小小的耳朵眼儿,坏心地往里吹气,“你的银子还是你的。我不贪。”
“那你看我的耳坠子美吗?”鹤葶苈躲开他,笑着用指尖托起耳垂上晶莹圆润的红翡翠。
她今个打扮得有点儿艳。不似以往的素气雅致,却也有着另一番的美。
裙子还是白的,但是袖边领口都绣了大簇大簇的红色花儿。绯红色的腰带,像她现在染了霞一样的脸。
火红的耳坠子衬得她似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已是露了点鲜嫩的蕊。娇艳欲滴。
“美…”江聘一下下啄吻她的眼皮儿,逗得她咯咯地笑。“我们家葶宝,怎样都是美的。最美的。”
笑着闹着,满屋都是勃勃的生气。好像有着粉红色的泡泡从心里冒出来,迎着太阳散着璀璨的光。
相爱着的人啊,就连对方吐在自己脸上的呼吸,也觉得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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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成亲也有一个多月了,可日子还是过得蜜里调油一样。
圆子最后还是粟米包的。江聘劳心劳力弄的那些,下了锅全漏了。
看着盛在白瓷盘里,被豆沙糊了一层,看起来一脸血的小兔子。江聘默不出声。
炫技失败。有点小丢人。
“我喜欢的,喜欢的。”鹤葶苈瞅着他有点无奈的样子,很高兴地乐出声。她很贴心地把圆子夹到碗里,出言安慰他,“阿聘已经很好了。”
“真的?”江聘用筷子戳了戳兔子的头,看着缓缓流出来的暗红色豆沙馅撇嘴。可想着她喜欢,又有些喜悦,“那我以后常给你做。”
“唔…”鹤葶苈眨眨眼,闭了嘴。
粟米另外准备了咸咸脆脆的芥菜丝,整齐地摆在盘子里,上面还洒了香香的芝麻,滴了两滴红红的辣椒油。
看着美味,吃起来也是清脆爽口。
圆子黏腻,芥菜清爽。配起来,刚刚好。
江聘看着碗里白糯糯的球儿,再瞟了眼小口咬的欢欣的鹤葶苈。暗搓搓地笑。
葶宝是软的,江聘是硬的。配起来,也是刚刚好。
这顿饭吃的很是可口。这么久以来,江聘难得翘了次学陪她懒在家里。饭后,鹤葶苈也不想逼他读书,就和他一起在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
旁边是簇山茶花儿。即便是冬日,仍旧是开的热烈灿烂,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