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透着纱帐照进来,洒在旁边的锦被上。他伏在姑娘的身上,头埋在她的胸前,抬眼看她的下巴。
细腻光滑,有着漂亮精致的弧度,白皙的像是鸡蛋清儿。
他动几下,汗水顺着颈流下来,沿着胸上的那块贲起的肌肉,滑到下腹处。鹤葶苈偏头,摸了把他胸前的红樱,捂着眼睛笑。
“你笑什么?”江聘眯起眼,低哑着嗓子问。
他狠狠挺了几下腰,俯身去咬她的耳朵。再用舌尖画着圈儿伸进她的耳朵眼儿里,手上掐住她的腰,稍稍用力。
麦色的手指印在雪色的肌肤上,强烈的对比下,一副靡.乱之景。
她受了疼,便就嘤咛着服了软。轻轻用脸颊蹭他的,抬头吻他的唇,让他轻一些。别那么深,她难受。
双唇相贴,蜻蜓点水般飘忽一点而已,却已是撩得人心都化成了蜜水儿。
那把好嗓子啊,说出的话落在人的心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一个坑儿。婉转如莺啼,却又带着女儿家的娇气。
江聘叹气,臂下使力,将她搂得更加紧。
夜多美呀,月多美呀。她…多美呀。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江聘很容易地便就被她压得死死,谁让那是他的好姑娘呢。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他都得听。
再后来,鹤葶苈抱着孩子绕着屋子里一圈圈地走,点着他们粉嫩嫩的脸蛋喊着咕噜和呼啦的时候,江聘也会跟着叫。
不像刚开始时不情不愿的别扭劲儿,倒是很高兴的那种,带着为人父的骄傲和自豪。
外面的风呼啸着拍打窗纸,屋里却满满都是温馨和幸福。
灯火没挑的太旺,只是晕黄。鹤葶苈就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看起来分外温柔。暖融融的,一点烛光,满室安然。
家啊,真的是港湾。就算已是累了一天,可回到家,他抱着咕噜站在桌边,她环着呼啦坐在凳上,四目相对,便就是最好的舒缓了。
在这里,没什么是惹人心烦的。一切都明丽又可爱,尤其是那个她。
虽然他的那两个小宝贝极为不争气,一看见他笑,准是要哭。
但是,再好的家,还是要离开的啊。
71、章七十一 ...
达城的冬天终于来了, 花谢了,树萎了,有时候还会飘些小雪。太阳依旧灿烂着,天气却是很冷, 得穿上棉袄才好。
整个城都在为不久后的东进之事忙碌着。虽然各种事务多又杂乱, 但江聘和瞿景尽心地安排着, 进行得也是有条不紊。
不断地有整队的士兵出城, 人数成千上万,马蹄声几乎是从早响到晚。城门开开合合,城墙外的沙土被风吹进来,地面染上了一层黄尘。
江聘在军营里夜以继日地与各位将领商量着布防和战略,每个人的心都绷得紧紧。他回来的越来越晚了,也瘦了些,眼睛却是愈发明亮。
谁都知道,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只差那么一层窗户纸的厚度, 伸了手指便就能捅破似的。但越是到了这样紧张的阶段, 就越要当心。
最可惜的事情便就是, 功败垂成。而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
大部队离开的日子已经定好了,只在七日之后。在这之前,几位将军各携一支军队出发,由几个方向前进,最终所有将士到上京汇合。准备最后的战役。
达城由江铮远带兵驻守, 也算是个好安排。
他的身子最近越来越差了,情绪也不好,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坐着,在屋子里发呆。不过即便如此,他领兵作战的本领还是没人能够否认的,这几乎算是他的本能。
江聘和他的关系还是那样水火不容,相对而坐时,空气中只有沉默和尴尬。可也就这样了,没人想要再进一步去缓和。
江铮远原本是有意与他修复的,但江聘倔强又执拗,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恨从没随时间而减少过。他苦恼,却又陷入自己的难过情绪中无法自拔,便也作罢。
每次看着江铮远孤寂的背影,鹤葶苈觉着可怜,可恨,却也有些难受。但这样的事情,别人想要插手,也是无能为力。
自己犯的错,也就只能由自己去承担。谁让…你错了呢。
她在家中也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没太多的闲暇时间。除了要照顾两个爱动的小孩子,还要关爱那个忙的焦头烂额的大孩子。
江聘做起事来一心一意,不愿被打扰,也就总是断了饭。鹤葶苈心疼他伤身子,便就洗手作羹汤,换着花样地给他做喜欢的点心饭菜。
弄好了,再亲自送到他的桌边,看着他吃。这份认真和细致,甚至比对咕噜和呼啦还要上心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