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头过了半晌,有人送出一封书信来,让送到郑国去。
这书信都不知道往郑国送去多少了,这次恐怕又是没消息了。寺人心中感叹,吩咐人将书信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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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内一片安好,前段时间郑伯终于动身前往晋国,他带上了上卿几人,其他的人留守郑国。公子均也是留在郑国里头的一个,他这段日子很忙,也没有时间陪着郑伯去晋国向晋侯问罪,尤其郑伯在路上还要拦截鲁君,这辛苦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能免则免吧。
公子均要忙公事,私事也忙的脚不沾地。昏期定在来年的仲春,现在都已经是秋季了,要是还不动,整个冬天都别想好过。
家中在新建房屋来给女主人居住,男女六十之前不能同居一室,所以哪怕是夫妻,也必须要分室而居。所以公子均也要准备好给女主人居住的院子。
家中敲敲打打,从白日到晚从不停歇,他自己还要亲自过问里头的细节。生怕造出来的房屋不合心意。哪怕有雍疑和弦盯着,他还是忍不住要过问。
公子均对着面前布帛上的图直看,雍疑从外头进来,一脸纠结。他正坐在那里,满脸为难。
“有甚么事吗?”公子均抬眼看了他一眼,开口问。
“公子,襄夫人又来信了。”雍疑说完就装死低头。
“……”公子均抿紧了唇,都已经两年多了,怎么还是这样?
“收起来吧,和以前一样。”公子均说完,就站起身来,去看施工如何了。
“公子,原来放置书信的那只匣子快满了!”雍疑在后头高声道。
“那就烧了!”公子均头也不回。
雍疑立刻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居所,拖出一箱子的信帛来。这些都是从襄夫人那里来的,可惜宋国来的书信,公子均只会看那些卿大夫送来的,襄夫人在信中经常说男女之事,公子均头一年还看那么几封,到后来干脆连看都不看了。每次信帛送来,公子均都要雍疑自行处置。
怎么处置,雍疑又不打算提着那些书信满街大喊襄夫人对公子均有意思,可是襄夫人的书信他又不敢自行处理,干脆就都放在这里,结果一只箱子都要装满了。
现在公子均说要烧了,他才敢下手。
襄夫人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就连写信用的都是专门的锦帛。雍疑伸手摸了摸感受了一把手感,啧啧一番之后,还是让奴隶去提个火盆来。
奴隶很快就抬来了一只铜火盆,雍疑自己亲自把那些书信都投入到火盆里头,心里盼着这事赶紧过去,襄夫人也别送信来了。要是叔姬嫁过来,还见着,恐怕不能善了。
雍疑一股脑的把那些都烧了,满院子都是焦糊的臭味,差点没把他给熏晕过去。火盆内火熊熊燃烧,将布帛烧的卷起发黑,上头的字迹几烤黑,半点也看不出来了。
公子均看着奴隶和工匠们忙的热火朝天,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到时候屋舍建好,她也该嫁过来了。
☆、第95章 昏礼
都以为时光难过,一年后或者是几年后都是遥遥不可及的存在,可是真的过起来,只感觉眨眨眼,时光流逝,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
仲春之时,正好是出嫁的时候。此时是万物生发,禽兽繁衍生息。而各国也纷纷在这时候,在社宫祭祀,举行春社。而郑伯在主持完国中男女相奔之后后,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女儿要出嫁了。
姚子的宫室里头热闹非凡,昏期已经就在眼前,新妇所用的各种器物都必须要准备好,从库房里头抬出来,尤其是那些陪嫁的媵器,是要传给子孙的,更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寺人俠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自己能多出两只手。姚子肚腹老大,坐着都有些吃力,更别提给女儿把关了,只能让宫中女胥将所有的事务口述给她听。
郑媛是不急的,自己的嫁妆她也不急。反正就是那么老三件,媵臣媵器,哦,她没有媵妾,除了那些粗使的隶妾之外,她没有从同姓里带出来的堂妹或者是侄女。只有两件,这两件都有一定的数量可循的,往年那些嫁给卿大夫的姊妹们有多少,她就有多少。
根本就不用着急,她只要吃好睡好,然后美美得等着嫁过去就行了。
别的贵女出嫁的时候,哪怕夫婿不在眼前,是由大夫或者是卿护送,也紧张的不得了,甚至还有夜不能寐的。郑媛却是吃好喝好,脸都圆润了一圈,肌肤更是水润剔透。脸上根本就不用涂半点脂粉,上了脂粉,反而还玷污了好颜色。
姚子原本还忙的食不下咽,见着女儿这么悠然的模样,她好气又好笑,自己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所有的事都交给女胥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