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宣野觉着有必要去找找月瑶夫人。
虽然君无疆严厉禁止过她不准骚扰白露的生活,但宣野这人爱记仇,别人算计了她她怎么都没办法就这样息事宁人。
虽说斤斤计较不是好事,但世上的人都是这样,将你当成了冤大头见你没什么反应便觉着你好欺负,下一次她还得将你当成冤大头。
和谐是相互的,你若对我和谐,我自然也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欺负到我头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月瑶宫被烧了之后,君无疆分明知道是槿华夫人所为,可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再加上槿华夫人身边的丫头将一切都揽在身上,故意给槿华夫人洗白,君无疆想着能杀鸡儆猴也好,遂将那丫头以炮烙之刑处死,这件事便告一段落。
而下毒事件,虽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宣野所为,但君无疆还是命人彻查,当然彻查是彻查不出什么的,这件事只有不了了之。
所以要陷害宣野的人虽没有得手但仍然可以逍遥法外,等待下一次机会。
每每想到这里宣野就恨的牙痒痒。
今日天气甚好,月瑶宫景色异常秀美,宣野由着丫头引进来之时正看到月瑶夫人坐在湖边一块巨石上,还未到正午,日头不是很毒,月瑶夫人一身淡紫薄纱褥裙,在碧水蓝天中显得格外耀眼。
经过几日修养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莹润白皙中透着一点点粉红,就如一朵初绽的桃花,格外娇艳动人。
修长双腿屈膝放在大石上,秋水般的双眸静静望着湖中被微风吹起的涟漪,离得有些远,宣野隐约可看到她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怅然和伤感。
好一幅“美人依石愁烟空”。
有丫头走到她身边向她通报,白露这才抬起头向她看去,绝色容颜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只这一笑却让她身后一大丛开得正烂的木槿黯然失色。
宣野慢慢向她走来,白露起身冲她福了福,“见过祁公。”
“月瑶夫人不用客气,夫人面色红润,想来身体已无大碍了。”
“多谢祁公挂念,白露已经好多了。”
宣野开门见山,“关于夫人中毒一事,夫人是否也觉得是孤所为?”
白露那翦水秋眸无波无谰,她的眼帘低垂却又显得不卑不亢,她仪态端庄,姿态娴雅,没有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高傲,也没有俯首于别人之下的卑微,她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雪山,任你凡间多少男痴女怨,她始终一尘不染。
“这件事我实在不知。”
是个非常聪明的答案。
宣野却凑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道:“你跟旭王是什么关系?”
“旭王?”
宣野一直紧紧注视着她的表情,她如此试探她却始终神色如常。
“我知道,上次你中毒的事情是你自己所为,你是受了旭王所托,你是她安插在信国的奸细,那复蒿也是他给你的。”
白露淡淡的笑了笑,“我实在不知祁公你说的是什么,我与旭王素不相识。”
她面上的表情不像是造假,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你不用再装了,你瞒得了君无疆却瞒不了我,你和旭王的目的很简单,要阻止我跟君无疆在一起,如果我果真借助信国的强大从大周独立出来,必然给大周造成严重损失,这是大周天子极不愿意看到的,旭王之所以将你安排在这里,只因大周还未放弃要收服信国的决心,如果通过你得到信国的机密,对于大周来说是不小的收获。”
这件事她也是考虑了很久,总觉得这月瑶夫人身上有很大的问题,就拿下毒一事来说吧,如果白露想陷害她,而且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给自己下毒,那么她只会将毒藏在指甲里,在指甲里藏毒这种事稍不留神就会出现大问题,所以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她会来探望她,从而做好准备。
可她怎么能知道她一醒来她就会去看她呢?那么肯定是她身边的人向她通报的,她一整天都跟在馥如子身后围观馥如子煲汤,所以这件事定非馥如子所为。
那么就只有跟她同住一个小院的姬景阳。
再联想到姬景阳的动机,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白露多半是姬景阳安排在信国的奸细。
说这些话的时候宣野一直紧紧盯着白露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只是平静的听着她的叙述,只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不承认也不争辩。
“我真的不知祁公究竟在说些什么。”
宣野眼神微眯,冷静从容如这般,也不知旭王从哪里找来如此完美的工具。
“不管是与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夫人好生休息,孤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