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见二人终于停下,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君无疆好像受伤了。
捂着胸口作一脸难受状的君无疆实则一直用余光注意中宣野的一举一动,不出他意料的,他果然看到宣野往这边走来,走到他身边时还轻飘飘的问了他一句:“你受伤了?”
其实宣野这完全只是一句客气话,简直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
不过某人却觉得,她这是……关心他了!
所以他顺水推舟,假意艰难的点点头,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
姬景阳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暗想君无疆这厮真贱,他故意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信王真是好计谋,寡人佩服。”
君无疆完全不理会这人的冷嘲热讽,他转头向宣野看来,“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故意皱紧眉头,故意压低声线,故意在语气中参杂一丝虚弱无力之感,给人一种其实我真的受了重伤我真的好难受的错觉。
姬景阳冷眼看着君无疆的做作,又在心头暗道一句:真贱!
宣野生怕她再固执这两人又得打起来,只得冲姬景阳福福身算是赔罪,正要转身离去,姬景阳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宣野转头看去,只听得姬景阳道:“如果我说,你跟着他离开我会难受你还会走么?”
姬景阳说得很认真,因为过于认真,他的声线都带着细微颤抖。
宣野一时间有些为难,“我……”
姬景阳便皱紧了眉头,带着胆怯和紧张弱弱的又说了一句:“宣野不要走!”
君无疆早就看姬景阳不顺眼了,他竟然还当着他的面跟宣野拉拉扯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故意重重咳了两声道:“我说,信王,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学些娘们儿的矫情干什么。”
也不给姬景阳反嘴的机会,拉着宣野便走。
姬景阳不可置信的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怒气排江倒海般袭来,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五脏六腑郁出一口闷血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
跟着君无疆踏进房间,她反手关了门,愤怒的抽开被他紧握的手,冷冷道:“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君无疆转头看她,眼中有着难掩的愤怒,“以后不准多看姬景阳一眼,不准让他抱你,更不准让他亲你,也不准单独跟他在一起,我的话你明白么?!”
宣野诧异的看着君无疆那一脸认真警告的神情,她简直想大笑出声,“我说君无疆,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我是你……师弟。”
他本来想说我是你男人的,但这句话太过彪悍了,原谅他的羞耻心和自尊心不允许他说出来。
宣野嗤笑,“我师弟?你是我师弟还让我在你宫中给你干粗活?你是我师弟你还将我驱逐出境?而且还折损了我好几十员精卫?!你是我师弟还护着我的仇人不准我杀她?!君无疆,你好意思说出口!”
君无疆低着头,他双眼微阖,隐隐遮住了他鹰隼般的双眸,使得他那张僵尸脸更加俊美生动。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宣野,你最终不也将她杀掉了么?还有,你那么聪明的不会想不到我那样做只是想陪白露演戏而已,我早已知道她是姬景阳的奸细,当日将她的身世放出去的消息是白露自己所为,目的在于试探我对她的真心。”
她当然想到了,可就是知道他只是在演戏给白露看所以才这么生气,“你演个戏凭什么要将我搭进去?而且最后那招狠手还让我折损了几十员精卫,你演个戏凭什么吃亏的是我?”
君无疆有些急切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一个女人,尤其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看着她那么生气,一向威风八面,从容不怕的信王陛下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可……可是当日我也受了你一剑不是么?!”
宣野被他一呛,沉思了一会儿又不服气的说道:“还有啊……上一次,你分明知道就是因为白露跟宣歌勾结陷害于我,我要杀掉她你竟然还百般维护,不止这一次,好似每次我跟白露发生冲突,我首先就是将她护在怀中,你倒是说说,这些你怎么解释。”
君无疆紧张的望着她,他鬓角的地方隐约动了动,好似在纠结这些事情该不该告诉她,最终他还是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白露原本是我弟弟的王妃,后来我弟弟被我错杀,在死之前托我照顾好白露,我答应了,所以不让白露受到伤害是我对星简的承诺,我无论如何也会遵守。”
宣野眯眼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墨色瞳眸坚定的与她对视,并没有丝毫的伪装和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