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一定要赶在别人前头找到督主!
夜晚的风带着山间的亮气,一弯孤月悬在半空中, 篝火跃跃燃烧,“噼啪”声中, 鱼香四溢。
因为捉鱼而弄湿的衣服快烤干了, 那架上的两条鱼也烤得差不多了, 表面上泛出了金黄色的油光。
林殊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咽了口口水,小心地翻了个面, 拿起来小心地尝了一口,熟了。
她拿着鱼往一边靠在树干上双目紧闭的督主走去。
想到刚刚的那个吻,小姑娘的脸还是一阵阵臊得慌,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林殊也没有功夫多想,努力忽略掉心中的怪异感,走过去蹲在了督主面前。
林殊摸了摸他的额头,一阵发烫,心下一紧,这样想必是伤口感染了,就算督主身体好,背后的箭再不好好处理可就麻烦了。
林殊拍拍季星河的肩膀,“季叔叔,季叔叔?”
好一会儿那人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林殊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督主,那双古井一般的眸子此时仿佛隔着一层纱雾,好看的唇角已经失去的血色,因为高烧还起了干皮。林殊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瞪着一双微微泛红的兔子眼,小心翼翼的把烤鱼递到督主面前,“季叔叔,吃点东西吧……”
他抬手正欲接过,却不慎扯到了伤口,手顿了顿,还是面不改色地想要接过来。
林殊却干脆地将鱼递到了他的嘴边,那双兔子眼坚定地看着他。
他被看得一阵心软,无奈,只好就着她的手吃了。
林殊还是忍不住问道,“季叔叔您这伤……”
“将箭拔了罢。”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淡淡道。
林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
他吃东西的样子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慢条斯理,但是吃得很快,将鱼吃得干干净净,这般乖巧的督主可不常见,但是林殊想着他的伤,脑袋里都是一些可能用到的草药,完全没有注意到。
吃到最后,季星河看着走神的林殊,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看着那根若削葱尖一般的手指放在眼前,张嘴便把它含在了嘴里,甚至暧昧地用牙齿咬了咬。
林殊这才大梦初醒,飞快将手指收回袖子里头,涨红的小脸看上去终于有了点血色和生气。
“季叔叔?”
就听见那个本该奄奄一息的人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林殊耳边说道,“饭后甜点。”
伴随着低低的笑声,性感得让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饭后甜点?
林殊的手指仿佛被烫着了一般,那种濡湿感怎么也擦不掉,仿佛那根手指,还在那可恶的唇齿间被细细地磨噬。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殊自顾自地低头做事准备拔箭的东西,季星河半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仅管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心情却似乎不错。两个人沉默着,却有一种淡淡的,却让人耳红心跳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
林殊用挂在腰间的水袋烧了一袋子开水。
林殊从小就是野孩子,住在小巷子里的时候经常往山上跑,也认得几种草药,刚刚就在琢磨这个,这下在夜色借着月光找来了几根能认出来的止血草,用宽大的叶子包着捣碎。
林殊将督主扶起来坐在了火堆边上,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就听见了他压抑的笑声,“不急着这一会儿,先吃东西。”
林殊觉得自己的季叔叔仿佛被掉包了!
气乎乎地把鱼吃了,那副模样仿佛是只将两颊塞得鼓起来的小松鼠,可爱极了。
但是季星河注意到了林殊已经渗出血的右臂,唇边的笑淡了下来,眼中的暗沉的风暴都带着说不出来的晦涩,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林殊吃完了,抬起脑袋的时候,他唇边又展开了笑来,“首先,帮我把衣服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笑,声音中还有一丝揶揄。
的确以他的伤势是没有办法自己脱衣服的。
林殊耳朵尖悄悄地红,仓鼠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磨蹭蹭地伸出手去解开他的衣领,就看到那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让林殊手指一抖,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男人虽然很白,但却不是那种病弱的体质,六块硬邦邦的腹肌肌理分明,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惨白却更加性感,火光掩映下,那流畅的肌肉滑入裤头,被黑色的裤子挡得严严实实……
更为重要的是,男人的气息就仿佛山间的风一样将她包裹了起来,头顶的眼神炽热,让林殊一阵阵地发懵。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对她十分重要的季叔叔,更是一个充满威胁性的男人。仿佛就回到了刚刚见到季督主的时候,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吓得腿软,而现在,她都敢和他硬抗了……林殊扯着衣服的手指一顿,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