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得直戳她的额头,“该你要挨训,若还是在宫里,可不止训你那样简单。”
褚清辉哀哀求饶:“我都知道错了,母后就饶了我吧。”
皇后笑着摇摇头,“你呀,光会嘴上糊弄我。其实驸马也是为了你好,你仔细想想,犯的这些错是不是都因你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驸马才教训你的?实则他也是疼你,你可别因此跟他离心。”
褚清辉赶紧点头,“我知道,才不会不喜欢先生呢。”
“可小点儿声,叫人听见了,我都脸红。”皇后戏谑道。
“母后——”褚清辉又不依了。
皇后笑了一阵,才道:“刚才的话没骗你,你若还有什么听来的桃色韵事,自己心里憋不住的,不妨说给驸马听听,母后替你打保票,他不会因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发火。”
“那、那我就试试吧。”褚清辉将信将疑。
当天夜里,公主府两位主子洗漱完躺在床上,分别与对方说了自己今日做过什么之后,褚清辉忽然道:“先生认识京兆尹孙大人吗?”
闫默不知她为何忽然有这一问,回想了一下,才说:“有过几面之缘。”
褚清辉追问:“看起来是位怎样的大人?”
“为官清正,铁面无私。”
褚清辉嘻笑:“先生知道吗?这位大人惧内哩,被孙夫人打得满脸抓痕,还骗人说是自家后院葡萄架倒了。”
闫默:“……”
“先生知道翰林院林编修吗?就是上一任状元郎。”
“略有耳闻。”
褚清辉问道:“是不是都说他端方清正,斯文有礼?”
闫默谨慎地点了点头。
褚清辉又笑了,“实则这位林大人一喝酒,就会脱光衣服像舞娘一样跳舞呢!”
闫默:“……”
“先生知道……”
这一夜在闫默看来,破天荒有点漫长了。
次日他起得比平日略晚一刻,一入城郊大营,一位与他交好的将领便上前,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是不是被小媳妇儿绊住了脚?你得向老哥我学学,男子汉大丈夫,在家里就该说一不二!”
闫默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脑海里又想起粉团昨夜说的话。
“城郊大营那位杨统领,他夫人是将门虎女,听说身手比杨统领还俊。这位统领若有哪一日归家晚了,须得先在搓衣板上跪半个时辰,再大喊三声娘子我错了,方才能进房。”
杨统领不知他在想什么,依旧把胸膛拍得啪啪作响,跟他传授自己大丈夫之道。
闫默听着听着,心里竟有一种诡异的自得。
至少粉团可从没挠花他的脸,也没叫他跪搓衣板,更没不叫他进房睡觉……
第62章 哥哥
某天雪正大,屋外寒风瑟瑟,屋内地龙烧得暖暖的,褚清辉懒懒靠在软榻上看书,身上盖着件银狐毯子,又在身子周围布了一圈靠枕,整个人仿佛陷入一团毛茸茸的陷阱中,被其中的柔软与温暖引诱得只想越陷越深,再不愿起来。
除了紫苏,其余近身伺候的宫女都在外间炕上,几个炭盆暖融融烤着,又没有差使,正惬意得犯困,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立时有个宫女警醒,汲着鞋走过锦帘后低声问道:“什么事?”
隔着厚重的布帘,来人声音闷闷传入,“劳烦姐姐传话,太子殿下来访,此刻已在外院!”
那宫女吓了一跳,忙入内室回话,别的宫女听到消息,个个打起了精神。
褚清辉本打算小睡一会儿,听说太子来了,哪里还睡得住,忙从软榻上坐起身,连声吩咐:“外院炭盆烧上了吗?还有姜茶、毯子,都赶紧叫人给太子哥哥送去,我换一身衣服,马上就来。”
那宫女急急退出去,到前院传话,紫苏则与别的宫女一起,忙给褚清辉更衣梳妆。
褚清辉怕冷,从暖和的内室走到外面更容易受凉,她不敢冒险,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看着圆滚滚一个红团,又担心叫太子久等,一路从后院紧赶慢赶,入了正厅,被炭盆的暖气一熏,脸上漫起一层红晕,越发显得明眸皓齿,雪肤红唇。
太子正背手打量架子上一个白玉花瓶,听到动静转过来,看见她夹杂着一身寒气,又透着浑身喜庆走来,不由先勾起嘴角,“我还以为来了个年画娃娃。”
褚清辉见了他高兴,被调笑也不以为意,快步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雀跃道:“哥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怎么,暖暖是怪我来得太少?”太子淡笑。
褚清辉冲他皱皱鼻子,“你说呢?自从我出宫,最多隔个一两日就回宫,给父皇母后请安,再看看太子哥哥和小恂,可是哥哥自己算算,你才来看了我几次?怕是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