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遭报应的白莲花(ABO)(110)
可是现在,当对手变成了毫无感情波动的智脑多瑙,战争成了一道能够依据双方兵力和解法就能推导出胜负的算术题。
3万士兵便可攻破智脑多瑙设下的防护层。这是他们得出的叫人心惊肉跳的庞大数字。
眼下,士兵的性命在被残忍收割着,对手的棋局却已经悄然改变。技术员一遍一遍地复盘着整场落子,却怎么也找不出对方每一步的用意。
通讯器已响了许久,对面却迟迟没有接听,哪怕隔着一个通讯器也能感到对面沉默的拒绝。
“他不会见你的。”詹姆斯长官耸了耸肩,心里却有一些报复的快意。
沙德勒不以为然,收起了落在桌面的外套,披在肩上。“我知道你们对现在的局面有所不满,但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
“他不来见我,我便亲自去请他。”
冷峻的女ALPHA推开门大步离去,作为这艘战舰的联合指挥官之一,她自然清楚那个帝国派来的技术员在哪个房间。
她心里对这技术员不分场合的叛逆颇有微词,但看在对方能够破开智脑的防御,派入无人飞船的份上,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技术员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整个飞船的最深处,此时正房门紧闭。沙德勒敲了敲门,却无人响应。隔着门传来通讯器的滴滴声,却意味着它的主人就在里面。
沙德勒皱了皱眉,心下有些异样,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她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对方并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拧,门就被打开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那名技术员躺在床上,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沙德勒甚至有些怀疑对方会不会因此而窒息。
周围那种似有若无的气息更加浓郁了,沙德勒觉得这房间温度仿佛越来越高,教她开始口干舌燥起来。女ALPHA解开了自己衣领上的一颗口子,缓解了一下这闷不透风的感觉。
她抬手掀开了那张被子。
通讯器跌落的过程中,磕到了接通键,她手下的技术员竭斯底里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清晰可闻:“长官!有叛徒!他们把我们的作战方案泄露给了多瑙!”
熟悉的粘稠的信息素不急不缓地填充了整个房间,ALPHA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一张嫣红的嘴唇,轻咬着她进入无限的黑暗。
如果外头的直播间还能看到现在逃亡星上的情况的话,就会发现这片被划分为30个赛区的星球上,红白双方泾渭分明,相互碰撞发出第一次试探。
集结了那批逃生秀的ALPHA的14赛区,东面正对的是15区的执行官,清道夫毒蜂;南面面临的则是19区执行官,清道夫花栗鼠;西面承受的是13区执行官,清道夫蛇;北面面临的是9区执行官,清道夫黑豹。
四区执行官不约而同地朝着14区出发,红方被四面白方紧密包围,更显得孤立无援。他们胆敢做下这个决定,不光是因为他们的对手只有区区两名,更因为他们的清道夫可以轻而易举地压制这群除了毛色鲜艳以外一无是处的鹦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清道夫拟态的先天不足,几乎上就确定了这轮比赛的最终结果。
19区执行官玛格丽特小姐红唇微扬,她的小家伙们看起来实力不济,但是庞大的数量和出色的地下通行能力让她的每一次出手都无往不利。
雨林里窸窣声越发清晰,花栗鼠快速窜行的身影在厚厚落叶底下一闪而过。
那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吉普车近在眼前,被改装的铁皮封得密不透风,外边的人看不见里头的选手。但却可以听见传来的射击声愈发频繁。
还在负隅顽抗?玛格丽特小姐冷笑着打了个响指,潜伏在地底下的黑影破土而出,顷刻间就将那辆吉普覆盖。清道夫尖锐的噬齿泛着冷光脆弱的铁皮在它面前形同虚设。
沙哑粗砺的骨笛声响起,雨林间的窸窣声大作,无处不在,无处不响,仿佛——
就像在自己身边发出来的一样。
19区的选手痛苦地伸出手,还未发声却已经丧失了求救的能力,他的喉咙被某种噬齿生物啃食出一个大洞,鲜血潺潺地流淌至地面,却又很快被吞噬不见。
吉普车上的花栗鼠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静止在了原处,像是被剥落一般一点一点地——被覆盖了整一辆车的黑色爬虫给吞噬干净。
“不可能!”玛格丽特鲜红的指甲被自己神经质地咬碎,纵然她一发觉不对劲就及时撤离,眼前这一幕仍旧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区怎么还有另一个执行官!”
游蛇飞快地顺着树干滑上树梢,绞上了一只还在啄食的鹦鹉。随着一声凄厉的鸟鸣,林间扑啦啦地惊起一大批金刚鹦鹉,在雨林上方惊惶地扑扇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