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远山侯夫人的事情打听清楚了。”明琴一边给安沅换衣裳,一边和她说道。
“自从她小产以后, 便不得远山侯老夫人待见了, 远山侯世子也多有疏离, 远山侯纳了许多莺莺燕燕的, 让远山侯夫人心力交瘁。”
之前安沅是知道的,白氏小产,还是因为候府的小世子, 要说起来,两次都是因为世子,可第一次和第二次却是天壤之别。
第一次救了世子,让候府上下都对她高看一眼,也因此坐上了侯夫人的位置。
第二次小产也是因为世子,可白氏却对世子发了狠,让老夫人对其极为不满。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世子不小心导致白氏小产,可孩子已经没了,哪里比得上健健康康的世子呢?
白氏也太拎不清了,可接下来还是闹腾,一直为她小产的孩子闹着。
远山侯不堪其扰,也就很少进她的屋子,纳了一后院的妾室,那些个妾室又是心大的,觉得白氏能由妾抬正,那她们也可以。
有这样的想法,那后院还不得闹翻天?
偏生老夫人什么都不管,只带着世子,好好教导,后院交给了白氏。
白氏才小产没多久,瞧见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怒急攻心,动不动就立规矩,很是威严。
远山侯一颇喜爱的妾室,就这样被白氏立规矩,在正院站在太阳底下一个时辰,时辰还未到便晕倒了。
血染红了正院的地砖,急急忙忙请来大夫一瞧,这还未足一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平日里主母给妾室立规矩也没谁能说什么,可如今却让妾室小产,远山侯本就子嗣艰难,这一下子,让老夫人极为不满。
收回了白氏管家的权利,没了权利的主母,还不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这也让那些妾室更为猖狂,白氏身心俱疲,偏生除夕那夜,远山侯进了妾室的屋子,让白氏独守空闺,白氏哪里能笑得起来呢?
之前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寞,白白让旁人看了笑话。
“白氏倒也是个可怜人。”
安沅瞧着这戏剧的事情,颇为感叹,果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白氏是正正经经的从大门娶进来的正妻,底下的妾室也就不敢这样了。
白氏开了先河,就让那些人有了其他的想法,谁又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奴婢倒觉得是她自己太作怪了,小产这事,委实不该怪一个孩子。”
明琴并不觉得白氏可怜,后院的女子本就这样,一生都在争个你死我活,就看谁有造化了。
原本白氏倒也是成功了,可是她求的太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忘记了当初若不是小世子,哪里有她做主母的份?
“哎,待你做了母亲你就知道了,别人的孩子,哪里有自己的重要呢?”
安沅笑着摇摇头,虽然这样说不大好听,可事实上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嘴上有多嫌弃自己的孩子,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别人一丝一毫也是比不上的。
这么多年了,白氏好不容易又怀上了,习惯了权势的她,自然是希望以后她生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
可事与愿违,想要的太多,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好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会儿。”安沅坐到床榻上,准备午歇。
白氏这人的确有故事,但是那是别人的故事,只是一个侯夫人罢了,不值得安沅关心太多。
隋昭城和几人商量完事情回到昭沅宫,安沅早就起来了,在屋子里坐着看上个月的账本。
“阿城,回来了。”安沅起身给隋昭城解了外衣,昭沅宫有地热,用不着穿太厚。
“嗯,在做什么呢?”隋昭城牵了安沅的手坐下。
“没什么做,可上个月的流水,上个月花费蛮大的。”
“新年,置办的东西多,无碍。”隋昭城随意扫了一眼,他对后宫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了,阿城,也快一个月了,给将士们的补贴发下去了吗?”安沅给隋昭城倒了杯热茶,看着账本突然想起了这事。
之前答应了百姓的事情,可不能食言了,如今越地已是大理所有,想必也不缺这点银子。
“放心好了,十天前就让户部发下去了,不守信用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那就好。”
“嗯,卿卿,我准备让宁丞相挪一挪位置了,把恪谨放到丞相的位置去。”
隋昭城想了想,还是和安沅说说的好,安沅虽是女子,但是也有许多见地是旁人没有的。
“可以呀,只是慕大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对于隋昭城要让慕恪谨做丞相,安沅没什么奇怪,老臣年纪大了,多是守成,不像年轻人,敢拼敢闯,做事不会顾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