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番外(80)
有小摊贩一见着她,纷纷上前招揽生意,荷枝买了些新鲜的小玩意儿,那些摊贩似乎不肯放过她,拉扯着她的衣袖。
与荷枝一道出来的珍儿在一旁叉着腰笑着,弄得荷枝一阵脸红。
好容易摆脱了他们,荷枝红着脸整理衣衫,珍儿才同她解释:“那些人一见你眼生,衣着不凡,又是个好骗的小丫头,活像个财神爷,自然拉着你不肯松手了。”
荷枝问道:“这街上怎么有些冷清,都在家里准备过年么?”
“一直这样。”珍儿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道,“既然买完了,我们快回去吧,天色要暗了。”
才走了两步路,珍儿忽然拉着荷枝到路旁站着不动,又低声示意荷枝:“低头。”
远处忽然传来车马的声音,周围的小贩急匆匆地收摊,口中不住地念叨:“来了来了,他又来了。”
荷枝心中疑惑,不过是稍稍抬了一下眼,一辆马车便在面前停了下来。
掀开车帷的是个约莫二十余岁的男子,脸红到脖子根,荷枝似乎闻见了一丝酒气。
“你——”他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着荷枝,一摆手指,“上来。”
并不是某种邀约,更像是一种命令。
荷枝呆了片刻,身旁的珍儿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拼命地给她示意。
马车上的人横着眉,喝道:“识相点,快上来。”
当街抢人,未免太过嚣张。
“我王严看上的女人,还没有敢不从的。”车中人朝车夫大喊一声,“带上来。”
荷枝有些慌乱,大喊道,“我是太子身边的随身宫女,你敢带我走。”
车中人冷笑一声,甩下车帷。
荷枝看见车夫从前车跳下,连忙拉着珍儿往外跑。她的裙摆有些长,只好一手提着裙角,另一手忽然松了,踉跄地绊了一下。
忽然腰间抵上了什么坚硬之物,将她的身形稳住。
而后她听见一声惨痛的求饶声,她才堪堪回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清一脚踩在马车夫的后背,将人死死的压制在地上。
马车夫吃了一嘴巴的灰,一面咳嗽一面大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王严跳下马车,走路摇摇晃晃,嘴巴上却不饶人,“你知不知道我兄长是知州大人,你们竟敢——”
风清手指微屈,招了招手,便有两个侍卫上前将人按住。
“带回去。”
直到看见一主一仆被人架走,荷枝的才安下心来,再去找珍儿,却不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
“还看什么。”
风清冷淡的声音袭来,荷枝从未觉得他声音如此亲切,语气中满是欣喜,“风清!”
风清转过脸去,冷声道,“你怎么径自出来了。”
“出来转转。”荷枝见他似乎不高兴,方才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没有了,只是埋首理衣裙,转而问道:“殿下寻我?”
风清正色道:“是。”
荷枝同风清一道回了园子,沐浴换过一身衣裙之后才前往书房。
鹤形长灯下,太子手持卷宗,不经意间又翻过了一页。
荷枝犹豫着上前,没料想太子率先开了口,“你今日所遇之事,风清已向我禀报。”
她攥着衣袖,将头埋得更深一些,“奴婢知错。”
慕容仪顿了一下,卷宗一并合上,看她,“你说说你有什么错。”
“奴婢不该擅自出府。”
慕容仪拿书卷轻轻敲了她的脑袋,“是背着孤出门。”
荷枝被这一下敲懵了,睁大了眼睛看他。
慕容仪的确有些生气,但看见她水灵灵的眼睛还盛着一丝茫然,忽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方才已让人查过了,那人是王大人的胞弟,行事一向乖张,多次当街抢人,连百姓都讳莫如深。”慕容仪正色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荷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连手上的动作也全忘了。
慕容仪捏着她的脸颊,轻声问,“吓到了?”
荷枝抿紧唇瓣,一语不发,慕容仪牵过她的手,才发觉竟有些发凉。
她眉间紧蹙,后知后觉地发问:“既然那是王大人的胞弟,奴婢是不是不该计较此事?”
他们刚来青州,如今所在之处更是人家的地盘。从前王严被王大人纵容了多少事都不能处理,单这件事,人家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若是他喜欢,也不是不可以拱手相送。
毕竟京中的贵人之间也曾有过互赠宠婢爱妾的之事。
荷枝的眸光微闪,没料想下一瞬温暖的气息袭来,将她包裹。
慕容仪将她带入怀中,无奈地道,“可是孤想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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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