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劳什子男人,女人,他通通都不喜欢,他现下只想抱着这软乎乎的被子,躺着这香喷喷的床榻,睡他娘个昏天暗地。
第149章
话说方才伍天覃在时,元宝儿克制着小脸一脸淡然冷漠,他方一走,元宝儿便又是打滚,又是扑腾,差点儿裂开了他后头屁股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元宝儿在罗汉床上滚了几遭后,又很快从床榻上一跃跳了下来,只一溜烟翻爬进了床榻前的浴桶里兴冲冲的变换了各种姿势躺了几遭,又从浴桶里爬出来,想起了什么,立马将一旁的箱笼和柜子打开,赫然只见柜子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两身衣服,一身湛蓝色的,一身月牙白,款式倒是极为简单清爽,没有多少繁琐花式,不过面料一摸上手,便是一阵细腻柔软的触感传来,一瞧便知料子不差。
元宝儿双眼顿时冒起了一层绿油油的光。
要知道,元宝儿入府两年多来,日日只有两身破布衣裳,一身蓝布的,一身灰布的,穿了两年,裤腿袖口都吊起来了,且上头泛着一股子淡淡的油烟味,在厨房时还不觉得,来了这凌霄阁后,没少被那伍天覃嫌弃。
他穿破烂衣裳穿惯了,不想,今儿个竟多了两身这么好的衣裳来。
元宝儿飞快拿起那件湛蓝色的往自个儿身上比了比,只觉得袖子,领口的尺寸与自个儿的身姿一般无二,竟是照着他的身上尺寸裁剪的,元宝儿小嘴里“嘿”了一声,又赶忙将月牙白那件比了比,看来当真是为自个儿备下的,方才那大鳖怪没有哄他,他说光是衣裳一年都有十二套这番话看来不假。
这料子,这做工,怕是不下好几两银子,且拿在手里,瞬间便觉得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扑鼻而来,这样的衣裳一年十二套,如若他不穿,或者只穿一二套,将余下的拿出府去发买了,手里不又多了几十两银子的进项么?
这样想着,元宝儿便又立马翻箱倒柜了起来,反正这个屋子里头的东西都是他的,那套茶具,那个插着海棠花的花瓶统统都是可以换钱的,就是可惜了屋子里头那张八仙桌和那张雕花大柜子还有那张罗汉床了,实在是太大了,一时运不出去,不然,他一准全给他卖了,那样的,出自伍天覃屋子的东西,怕是没个几百两下不来,可惜只能看只能用不能据为己有了。
话说元宝儿在屋子里扎扎实实地转悠了几大圈,转累了,拎着茶壶往嘴里塞着灌了一口茶,视线一抬,复又落到了窗子里的那个鸟笼子上,待看到鸟笼子里头的两只绿山雀儿后,元宝儿一时咂巴了下嘴,只缓缓起身走到窗子口冲着笼子里的两只雀儿探头探脑了起来。
或许是上回他将赫三那只金鸟笼给拆卸了,这会儿屋子里头挂着这只鸟笼不是金的,眼瞅着是铜的,只是,奇了怪了,这姓伍的怎么就这么喜欢这绿麻雀儿呢,上回巴巴给他拎了来结果让他给放了,这回又往他窗子口逮了两只挂起来,怎么地,故意恶心人呢?
还是,他在隐晦的提醒着什么?
提醒着元宝儿也是他伍天覃笼子里的鸟儿,永远也甭想飞出他的手掌心?
哼!
那他偏要还它们自由。
这样一想,元宝儿巴巴爬上窗,复又将那鸟笼子的门栓一扯,嗖地一下将小笼子给打开了。
两只绿雀儿在里头探头探脑,然而一前一后飞出了出去。
元宝儿小嘴巴里冷哼一声,道:“给小爷有多远飞多远!”
边说着,边啃着茶壶转过了身来,然而还没走到八仙桌前,忽而闻得身后一阵叽喳作响,元宝儿缓缓扭头,瞬间双眼瞪得老大,一时傻了眼了,只见方才才一前一后飞走的两只雀儿复又一前一后重新飞了回来,并且准确无误的又飞到了笼子里头去了,笼子里有根悬梁,一只鸟儿停在悬梁上左顾右盼,一只鸟儿在鸟笼子啄点心,竟怡然自得的紧。
“嘿,这世道竟还有上赶着求作践的!”
元宝儿又气又乐,想要过去将两只小畜生给赶走了,然而想了想,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也不知那姓伍的究竟耍了哪些手段,竟给他弄了两只飞不走的麻雀来。
不过元宝儿此时满心的心思全都落在了新的住处,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那两只蠢麻雀儿。
来了这伍天覃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他喜归喜,烦归烦,却也不可避免的徒生出一股子怪异感来。
那就是,总觉得养伤的这段日子,那大鳖怪有些怪怪的,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照理说,他虽打了他,可他是主子他是奴才,便是打死了他这么个看门小童,对伍天覃这样的人来说,也压根不值一提,捏死他们这些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