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赵安玥的小动作,顾淮景想了想,对着顾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您和玥儿可是要去国安寺?”
顾老夫人点头:“明日便回, 你今日回的这般早,可是军中无事?”
顾淮景含笑:“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没我什么事了。祖母和玥儿此去国安寺,我一人待在府中也无聊。不若我向皇上告假一日,今日便陪祖母和玥儿一起吧。”
赵安玥闻言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就道:“不行!”
顾淮景看着她,有些疑惑的问:“为何不行?”
她话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话已经出口:“只有两个房间,祖母一个我一个,没有你的了!”
他笑了,带着些深意的视线落在赵安玥身上:“玥儿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是夫妻,两人自然一房。”
说完后,他走上前去,从赵安玥手中扶过顾老夫人,先扶老夫人上了马车。
顾老夫人看看顾淮景,又看看后边咬着唇剁着脚的赵安玥,无奈一摇头,对顾淮景道:“你别成日逗着玥儿。”
顾淮景只笑不语,看着顾老夫人进了马车,然后拉住了提着衣裙就要往马车上跳的赵安玥:“你和我同一辆马车。”
赵安玥自然不同意,可她又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夫在顾淮景的示意下,先走了。
她着急的不行,一只手伸了出去,挥舞着,叫唤道:“祖母!祖母,玥儿要和你一起!祖母,你等等我……”
府中其他下人见了,连忙低下头,忍不住发笑。
这画面,着实有些喜感。
顾淮景拉着赵安玥的一只手臂,赵安玥挣扎不开那只手,只能使劲往顾老夫人远去的马车探,还一边挥着另外一只手,一边叫。
表情凄惨,说到‘等等我’时,声音不由哽咽,仿佛自己即将步入猛兽口中一般。
顾淮景表情平淡,看着马车走远,赵安玥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松开了拉着赵安玥的手。
她一时没有防备,顾淮景的手一松,身体便往另外一边倒去。
还好赵安玥从小到大没少摔跤,故而养成了一种技能,在察觉自己要摔倒之时,连忙挥舞双手以作平衡,身子晃啊晃啊,在樱鱼和桃鱼胆战心惊的目光中,稳住了身子,牢牢站住了。
就这会功夫,顾淮景已经上了他自己的那辆马车:“你若不愿与我同一辆马车,那你便留在府中吧。我和祖母明日便回。”
赵安玥咬着牙,捏着拳头,那眼神几乎要把马车的帘子烧穿。
如果不是和姜佩绮有约,和吴大娘有约,和那些书有约,赵安玥不去就不去呢。
可是现下,赵安玥只能忍辱负重,爬上了顾淮景的马车。
顾淮景的马车华丽不在表面,在里边。
马车里铺了一层白色地毯,那地毯的毛甚白甚软,踩在上面非常舒服。里边还很宽敞,小桌子上几本书,还有纸笔。
顾淮景就这么一点功夫,已经拿了本书,靠在马车上,看了起来。
赵安玥瞪了他一眼,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见她上来,马车便缓缓开了。
顾淮景问道:“你的兵书抄的如何?”
赵安玥用鼻子哼了一声,高高抬着头,看着马车顶,双手环胸,根本不搭理他。
顾淮景放下书,看着她,淡淡道:“我现在就可以让马车回去。”
赵安玥:“……抄、了、一、半!”每一个字,都代表了她对顾淮景深深的仇恨。
如果语言是箭,顾淮景这下已经中了四箭了。
顾淮景闻言点头:“兵书抄了一半,你可有什么见解?”
赵安玥听完后,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在考她功课?
在大宴的时候,身为唯一的子嗣,赵安玥也要上课。
那个太傅也是这般,每当赵安玥看了几页书,总要问她有什么见解。
可她根本没有见解,她对那些书一点都不感兴趣。对于不敢兴趣的东西,赵安玥向来是看了便忘。
而且很多时候,她根本就没看书,只是翻书而已。
就比如抄这兵书,她也只是抄着玩,至于那些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关她何事?
顾淮景从赵安玥的表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你没看懂,那我便放心了。”
赵安玥微微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
顾淮景这么问,是怕她看懂这天下仅此一本的兵书?
哼,看不懂又怎么样!
赵安玥忿忿然的转过头,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热闹的大街,彻底把顾淮景当成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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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景和赵安玥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到了。
按照来时所说,顾淮景和赵安玥同住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