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的诱惑,有谁能拒绝?没有。
然而宴城军早有准备,就在齐家军营帐中有动静的时候,宴城城门被打开了。
张树玉亲自率领着士兵,直直朝齐家军营帐中冲去!
齐家军大惊,军营一片慌乱。
齐謝看着越来越近的宴城军,也来不及抒发悲痛的情绪,好好将他提前准备的说出来了。他只能言简意赅,抬高音量道:“各位勿要听昨日内子胡言乱语!如今宴城军来犯,诸位准备迎战!骁勇善战之人定有重赏!”
然而齐謝的这些话,对如今的齐家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宴城军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齐家军生怕自己丢了性命,拿起刀剑便要冲过去。
不是为齐謝,而是为了保全自己。
可哪想,宴城军行到营外便齐齐停了下来,然后一嗓门大的副将高呼道:“今日我们特来迎接愿投入宴城军的兄弟!齐謝此人,作恶多端,陷害先太子,杀妻灭子,不配让你们追随!”
“我们张将军怕齐謝贼人阻止你们投降,特地亲自来迎接!今日加入我们的,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定然不计前嫌!否则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齐家军一片安静,大家四处张望着。
被亲兵护在身后的齐謝闻言大怒,他道:“各位千万不要听信!你们若是投向宴城军,日后宴城军定然会秋后算账!”
然而齐謝的话没有用,只见齐家军中有数百个人站了出来,毫不犹豫便往宴城军阵营跑去!
其中一人,在齐家军中很受普通士兵的喜欢,因为他仗义大气,打起战来也是令人折服。
大家都知道,先太子是他最为仰慕之人。他有如此举动,没有任何意外。
看到他也跑去,有很多心下犹豫的士兵一咬牙,也跟着跑了出去。
齐謝沉下脸色道:“来人,给我放箭!谁敢向宴城军踏一步,杀无赦!”
张树玉目光射向齐謝,手一挥:“走,给我护住过来的弟兄们!”
宴城军大喝一声,拿着遁甲快速跑过去,将投降的齐家军接了过来。
齐謝几乎一口老血便要喷涌而出,怒道:“给我杀!谁敢背叛齐家军,都给我杀了!”
然而齐謝忘了一件事情,这些投降的齐家军,和尚且还留在原地观望的齐家军,可是在一起并肩作战数月的弟兄们。
弓箭手拿着弓箭,手里箭矢却迟迟不忍放出。
甚至还有半数的弓箭手,拿了弓箭就跑向宴城军了。
投降的齐家军,先是几百人,然后几千人。
剩下的士兵看到自己的战友都走了,没有自己主意的索性也跟了上去,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
短短时间内,齐家军十万兵马便已经去了三万。
张树玉见此,笑着朝齐謝拱拱手:“今日张某无意交战,过几日再会吧。”
说完后,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回了宴城,然后开始安抚这些带回来的三万齐家军。
齐謝气得咬牙,有几个城主连忙匆匆凑到齐謝身旁:“齐相,现下可如何是好?”
如今大势已去,齐謝闭上眼睛,颓然道:“明日便退兵吧。”
“退往何处?”城主们愣了一下。
齐謝道:“退守我们之前占据的城池,然后再从长计议。诸位放心,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城主们皮笑肉不笑,心里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如何不明白?齐謝已经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了。
这些士兵投降,朝廷自然不会对士兵如何,反而礼遇有加。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是大宴的罪人。如果他们要对大宴示好,便要将功抵罪。
将最大的罪人,齐謝的脑袋送给大宴,兴许他们还能留一条性命。
城主们想到这里,眼里都泛起了几道光芒。
齐謝冷笑看着城主们的背影。
他现在就算被张树玉摆了一道,但也轮不到这些人来踩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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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上柳梢头。
齐謝和各城主在帐中喝酒。
齐謝当先执起一杯:“诸位,我敬大家一杯。此战是我疏忽,但我们不日之后,便可卷土重来!让我们为了日后的成功,喝了这一杯!”
城主纷纷点头道是,见齐謝喝下后,才抬起酒杯灌下。
齐謝见此眼中闪了点阴狠的笑意。
砰的一声,是酒杯砸落地面的声音。
先喝的几个城主手捂着脖子,双目大睁,口中吐出几口白沫,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谨慎些的几个人连忙扔了酒杯,然而已经晚了,齐謝身边跟着的亲随,挥起了宝剑。
血染了洁白的营帐,齐謝放下杯子,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害我性命?来人,把尸体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