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拥住徐南风,在她额上一吻:“我不否认,以后的日子会充满动荡和不安,但只要你我携手同心,总能熬过去的。”
徐南风心神微动,柔声道:“你拒了这门婚事,皇上心中已有不满。接下来的日子,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逼你屈服,巩固大炎的皇权,你……要多多小心。”
“知道,你也是。”纪王勾起嘴角,墨色的眼睛中像是揉碎了一片星光,璀璨万分。他微微一笑,“只要你信我,我便有无穷的力量。终有一日,这世间再无人敢伤你分毫。”
徐南风用力点点头,伸手揪住纪王的衣襟,将他稍稍拉低了些,然后趁着醉意狠狠吻上了他淡色的唇。
海棠花下,这一吻百转千回,两人唇舌相触,发丝交缠,如同春日里一棵并蒂而生的藤萝,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彼此。
至于秦王小郡主和纪王的婚事,沸沸扬扬地闹腾了大半月也不曾定下来。
一来,纪王不愿意另娶;二来,小郡主乃是□□的掌心宝,秦王虽看好纪王,却并不忍心女儿嫁过来为妾。
皇帝也是头疼,早知如此,他当初定不会同意徐南风嫁作王妃的。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老人家也闹得头疼万分,此事斡旋了许久,迟迟未有结果。
四月,羌族数次南犯,皇帝忍无可忍,决定派兵迎战,命纪王随军出征。
此令一出,朝堂哗然。
让庶出的纪王执虎符出征,一来是表明皇帝对其的信任和重视,二来,若是纪王率军成功击退南犯敌军,立下赫赫军功,则天下便无人敢再质疑纪王的能力,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纪王府内,徐南风亲手给纪王收拾出征的衣物。
她将夏衫和秋衣一件件叠整齐,放在绸布中包裹起来,冷不防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徐南风一怔,随即放松了身子,笑道:“同杨将军交接好了?”
“嗯。”纪王以唇摩挲着她修长白皙的颈项,用鼻尖蹭蹭又嗅嗅,哑声道,“大半日不见,甚是想念你。”
“行了,别腻腻歪歪的,以后别说大半日了,数月都见不到你呢……哎,你!”
冷不防被纪王一把抄住膝弯,打横抱起,徐南风无措地捏着手中尚未折好的衣裳,无奈道:“你快放我下来,还得给你收拾衣物。”
“不放,我最想打包带走的,”纪王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压低声音说,“……是你啊。”
徐南风脸一红,离情别绪都被他的温情冲得一干二净。她将手中的衣裳往案几上一丢,抬手环住纪王的脖颈,微笑着看他。
纪王眼中有深邃的波光荡起。他将徐南风放至榻上,随即俯身覆住她的身躯,与她温柔地接吻。
“白日宣淫。”接吻的间隙,徐南风轻喘着,如此笑骂。
“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的。”纪王轻轻解了她的衣裳,哑声笑道,“所以,喂饱我罢。”
第59章 召见
两人厮混了一下午, 直到掌灯时分,才勉强消停。
锦被凌乱,纪王拥着徐南风卧在榻上, 将她并不细嫩却干净圆润的指尖含在嘴中轻啜, 时不时吻吻她的颈项,极尽缠绵。
□□过后, 徐南风脸上还留着一抹残红,纪王扳过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轻柔一笑, 形容她此时的模样:“眉如远山黛, 腮若深荔红。”
徐南风抿着唇瞪他,哑声道:“老是做些不正经的事,晚膳都快凉了。”
纪王依旧笑吟吟的, 满眼都是餍足过后的宠溺,慵懒道:“夫妻燕好,乃是天经地义,如何不正经了?”
徐南风无奈, 揉着酸痛的腰背穿衣下榻,无奈道:“我左右说不过你,起床吃饭了。”
纪王重新将她按回榻上, 又替她披上外袍,温声道:“夫人辛苦了,且躺着,愚夫伺候夫人用膳。”
“这如何敢当?”徐南风被逗乐了, 眨眨眼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这般殷勤?”
纪王顿了顿,俯身在她额上珍重一吻,将嗓音压低了些:“后天我便要启程北上,可我舍不得你,南风。”
离别,是徐南风这些时日一直规避的话题。自与纪王成婚一载,他们从未有过小别之时,更何况此次要分隔数月,相距千里,与羌族一战,死生难料。
她嘴角的笑意消散了一瞬,又很快扬起,半开玩笑道:“若是真舍不得,便带我一同走罢。”
“若同平时外出,我定会想办法将你放在我身边,日日夜夜守着你才好。可这次是北伐,刀剑无眼,我实在放心不下,怕你又像上次秋狩一般,身负重伤。”
“我知道,我同你开玩笑的呢,少玠。你爹疑心那么重,定会提防你拥兵自立,眼下情形,唯有将我掌控在他手中,监视在他眼皮下,他才会放心地让你领兵打仗。若我随你离开,他没有了制衡你的人质把柄,十有八九会扣你一个谋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