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高兴,朱斐心中自然欢喜。看她原本因为忧郁而微微蹙起的秀眉舒展开来,莹白如玉的脸蛋儿上因为瞬间涌上心田的笑意而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直叫他心中层层涟漪翻滚起来。
他俯身吻了吻她那红扑扑的脸颊,又快速地噙住她娇嫩的樱唇,在她的唇间上下摩挲,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
徐砚琪被他吻得身体逐渐变得柔软,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两只手同时攀附在他的颈项微微启唇回应着他的吻。
外面的马车依旧在前行,因为路途的颠簸车身不停的摇晃着,从滚动的轮子上发出“吱吱呀呀”地声响。
二人吻了许久,朱斐才终于满含不舍地将她放开,然眸中却渐渐涌上一股渴望。
感受到他的物什抵在她的臀上,她面上一阵羞恼,抬眸瞪向他:“这是马车上,不许乱来。”
“好。”他宠溺地笑着将身前的人儿拉入怀中,极力忍下那种不适,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那就等到了驿站再说。”
徐砚琪娇嗔着用粉嫩的拳头轻捶着他的后背:“尽想些不正经的。”
外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里的二人顿时一愣,徐砚琪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这时,朱清的声音自外面响起:“主子,瑶琴姑娘来送您了。”
徐砚琪忙从朱斐的腿上下来:“瑶琴姑娘该是有许多话要与你说,我就不下去了吧。”
“没关系,你是我的夫人,又有什么话是听不得的?”朱斐言罢亲自拉了徐砚琪走下马车。
瑶琴只身一人端坐在马背上,今日的她着了件如意云纹衫,外罩细纹罗纱,长长的墨发绾作垂云髻,只斜插了一只宝蓝点翠珠钗。并不算是什么奢华富丽的打扮,但在那精美容貌的映衬下,仍是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见朱斐和徐砚琪携手从马车里走进来,她的心上微微一紧,握着缰绳的手越发用力了些。
停顿了片刻,她这才翻身下马走了上去,淡笑着望向二人:“知道你们今日要走,在帝都送你们太过引人注意,只得早早地候在这里。”她的笑容很美,衬得周围的一切都随之黯淡。
“保重。”朱斐极为认真地吐出这两个字,对于瑶琴,她的心思他一直都懂,但此生注定要负她。
瑶琴扯了扯唇,望了他身旁的徐砚琪一眼,眸中显露真诚:“半阙哥哥和嫂子也要珍重。”
宽敞的道路上,三人就这么久久站立着,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瑶琴暗自苦笑,是啊,这样的身份,他们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以后,再也不是她的那个半阙哥哥了,他有了自己的妻子,有了心中最重要的女子。
其实她一直都懂,她与他相识六年,他从不曾对自己表露真情。或许,这便是上天注定的吧,注定她和他今生不可能在一起。
良久的沉默之后,瑶琴终于笑着开口:“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上路吧,否则可就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我来送你,不过是想再见见你们,如今人也见了,就此道别吧。”说出这些话,她觉得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却又一下子释然许多。
朱斐点头:“也好,虽已入春,但寒气依旧,你也快些回去吧。”
“好。”她依旧淡淡地笑着,却觉得脚下的步子犹如千斤重。费力的转身,缓缓上前翻身上马,终是不再看并肩而立的二人一眼,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徐砚琪和朱斐重新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想到刚刚瑶琴离去的背影,徐砚琪突然感慨:“瑶琴姑娘那么好的女子,与夫君相识这么久竟入不了夫君的心,倒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朱斐笑着揽她入怀:“没办法,或许老天早已注定,你的夫君今生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所以,任再好的女子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心动。”
徐砚琪顿时失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说的好似你是个贞洁烈女一般。”
朱斐吻上她的额头,轻轻摇头:“不对,该是‘贞洁烈夫’才是。”
徐砚琪抬头看他,似是不信:“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保哪一天你对我厌倦了,再抬几个新人进门。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同她们说这些话?”
感受到她虽在玩笑,但不自觉流露出的紧张,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会,为夫的宝贝只能留给阿琪一人。”
“宝贝?”徐砚琪吐口而出,当反应过来时脸红的似要滴血一般,娇嗔着推他,“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本是枯燥乏味的路途,但马车里的二人一直沉浸在打情骂俏当中,倒也不觉得无聊了。
三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一个小镇,进了客栈,徐砚琪和朱斐在房里用罢了晚膳,一番沐浴之后,总算是消除了这一日下来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