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杨蓉看到徐砚琪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当真是许久不见你了,瞧着都瘦了不少,倒叫人看了心疼。”
徐砚琪笑道:“烦劳两位嫂嫂惦记,我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心中定然不快,大嫂看了也着实心里难受,不过还是要劝你宽心些。爹娘疼你,自会为你做主,莫为不应该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
“大嫂嫂所言极是,砚琪会好生照看自己的。”徐砚琪面露感激地对着杨蓉回道。
杨蓉看了眼自进门便一直缄默的陈慧,转而对着徐砚琪笑道:“你二嫂嫂对你也是极为关心的,原本听闻你回来便急着拉我来看你,我心想出了这事你心里定然是想多让娘陪着,这才晚了些时候过来。”
徐砚琪自知杨蓉这是在为陈慧说话,对着陈慧点头施礼:“多谢二嫂嫂挂怀。”
杨蓉这才将低垂着的目光移向徐砚琪,眉宇间带着羞怯与不自然:“都是一家人,小姑子无须客气。”
对于陈慧这有些怯懦的性子,崔玥忍不住感叹,徐砚琪的二哥徐宗文自幼酷爱读书,一心想考科举,苏氏也是因此才选了徐慧这个京府书苑教书先生之女作为儿子的正妻。
原想着二人都是爱好诗书之人,自会将日子过得美满幸福。
可未曾料到,这陈慧虽满腹才华,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平日里一看到徐宗文便紧张地说不出话,这样一个木头人又如何讨得夫君的宠爱呢?
徐宗文不喜妻子陈慧沉闷怯懦的性子,常以静心考科举为由前往霖山的竹园念书,以至于二人成婚两年依旧无所出。
有幸徐夫人并非是个刻薄的婆婆,平日里对陈慧这个儿媳依然照顾有加。
不过之前的徐砚琪对这个二嫂嫂却是极为不喜,平日里也不曾给过好脸色。
正因如此,陈慧如今面对这个小姑子时才这般胆怯。
如今徐砚琪的身体里住着崔玥的灵魂,对于这个二嫂,崔玥谈不上讨厌,却也当真是喜欢不起来的。
礼貌地回话之后,崔玥又将话题转在了大嫂杨蓉的身上。
“对了,许久不曾见过大哥的面,他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谈及徐宗益,杨蓉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呀,整日里天南海北地瞎晃悠,归家也没个时候,一年里也不见他在家中待上几日。”
经杨蓉这般一说崔玥这才回想起来,徐砚琪的大哥喜欢做生意,自幼便离了家去外面闯荡,一年到头很少回来。
说起来,这杨蓉也是个苦命的,嫁给徐宗益这种整日不着家的人,一年到头地独守空房,日子想来也很是煎熬。
有幸的是杨蓉和徐宗益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感情一直都很不错,夫妻二人虽不常见面,书信却是隔三差五地往家里寄,同陈慧和徐宗文这一对儿比起来,却是好上许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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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逸轩***
钱常永回来的时候妻子徐砚思正抱着女儿轻轻地耸着肩,嘴里哼着好听的小曲儿。
夜里的烛光柔和地泛着光晕,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看着站在榻前一脸慈爱地哄着女儿的娇妻,他觉得整颗心都是满足。
想他钱常永不过一个无父无母、没田没地的小人物,原本只是凭着一身武艺跟在徐知县身边做个捕快头子混口饭吃,没曾想竟能得徐知县赏识,如今竟娶了徐知县的女儿、清原县难得的才女为妻,还能住在这徐府里,对他来说当真是天大的殊荣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娶了一个“药罐子”不过是为了攀上徐知县这门亲。
可旁人怎么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喜欢徐砚思,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很喜欢,如今他又得偿所愿,娶她为妻。那么现在为了她忍受些流言蜚语又算的了什么呢?
徐砚思身子柔弱,所有大夫都说她受孕的可能性不大,可她仍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得妻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缓缓走上前去伸开臂膀将徐砚思圈在怀里,俯首吻了吻她的鬓发,用很轻的声音询问:“朵儿睡着了?”
徐砚思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身将女儿递给站在边上的奶娘:“抱她下去吧。”
奶娘走后,屋子里顿时便只剩下钱常永和徐砚思二人。
钱常永一把抱住徐砚思便要吻上去,却被徐砚思不着边际地推开,顺势去脱他的外衣:“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对于徐砚思的表现钱常永早已习以为常,倒也不甚在意,回道:“之前的案子今日刚有了线索,所以便回的晚了些。”
说话的功夫,丫鬟茯苓已打了洗脚水端进来,徐砚思扶钱常永在榻前坐下,茯苓走上前帮他脱了鞋袜来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