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彷徨不知所安之时,只见门板被砰得一声踹开,接着一只熟悉的红马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面砸来,‘啪’的一声正中龚斐然面门。
“愁你妈妈娘个头!”
苏大女侠赤红着双眼,顶着两个黑眼圈,只穿着贴身里衫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一脚踩着砸昏过去的龚大才子,愤愤地吼道,“大晚上的鬼嚎什么!还让不让人睡!”
……悠悠天下几多愁,愁你妈妈娘个头!
苏大女侠这一句,可谓是接的绝妙!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第20章中的【“是个女人。”楚楚凝重了神色,“只有女人才用凤仙花汁涂抹长甲,也正因为是女人,那李掌柜死前才有挣扎的机会。只是想不到,想不到……”】
要将李掌柜改成吴当家~~亲们,对不住了,一失手抽筋就打错了人名……
本来估计这一章小青青出场的,看来要推迟了,下章或者下下章一定粗线~!
坐等……亲们喜欢这文吗?有啥意见米啊~~如果喜欢的话看完留爪打包哦~!
☆、第22章 关于韩子逸
已过半夜,风凉飕飕,街上行人已绝,唯有几盏残破的灯笼挂在屋檐下晃晃荡荡。
燕楚楚赌气从客栈里跑出来,一想起司徒瑾那张讨人厌的猪头脸,心里越发的烦乱起来。下意识里不由的加快脚步飞奔,一个劲儿地点着屋顶,追逐着月落的方向凌风飘去。
跑累了,楚楚便顺势坐在屋顶上,手撑着冰凉的黛色瓦片,仰起头来望着西斜的一轮残月发呆。
四周很静,静的不太真实。月牙弯弯的挂在天上,苍白凄冷,像极了一抹嘲讽的讥笑。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嘴角咧开的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温度的,带着深深讥诮的笑容。
那是燕楚楚六岁那年的某一天,父亲突然带回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她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的样子:十来岁的年纪,和高大威猛的父亲相比,他的身板是在瘦小得不像样子,脏烂的灰白破布衣服挂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竹竿上晾晒的衣服,空荡荡地在寒风中鼓囊着。蓬乱的黑发披散纠结,额前长长的的留海垂下,几乎遮住他的眼睛,挺翘的鼻梁下是两片紧抿的薄唇和尖瘦到几乎可以削面的下巴。
那人明明落魄得想个破布娃娃,和锦衣玉食的自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他却毫不卑贱地直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里迸射出的清寒幽冷的光,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睥睨尘世的傲气。
燕楚楚好奇地打量着他,他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她的目光,眼神冰冷。
从第一眼见到父亲带回来的那个男孩起,一直抱着楚楚的母亲浑身僵硬起来,身体有些微微地发颤。她紧紧地,紧紧地搂住楚楚,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掉一样。
“这是我的小女儿燕楚楚。”
父亲拉起那男孩脏黑尖瘦的手掌,指着楚楚道。又将他牵到楚楚面前,对她说,“他姓韩,名子逸。今后就暂住在咱们家了,你要与他好生相处,以哥哥称之,明白?”
楚楚挣脱母亲的怀抱,一蹦一跳地蹦到韩子逸面前,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仔细观摩良久,直到面无表情的韩子逸眼底划过几分厌恶,她才弯着眼眸绽开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将手中的松子糖递了过去,用稚童那特有的奶声奶气的语调甜腻腻地叫了声:
“哥哥,子逸哥哥~吃糖糖,甜甜~”
望着女孩儿白嫩肉嘟的手掌中的松子糖,韩子逸的眼中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和恍惚,但很快恢复了冰冷的面孔。他伸出乌黑的爪子接住楚楚的糖粒,紧紧攥在手心却不吃,只在嘴角极慢的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浅笑,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更多的,是憎恶。
那样阴冷的笑,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仇恨,让人莫名的心寒。
就这样,韩子逸在燕家以一种非主非仆的尴尬身份住了下来。他生性多疑倨傲,整日冷眼相看,从不与人多说一句话。府中的奴婢们皆惧怕他的阴冷和孤傲,整日对他唯唯诺诺避之不及。家里的哥哥姐姐也嫌他来路不明倨傲无礼,都不太搭理他。
只有燕楚楚整日围着他兜兜转转,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的极为亲热,也不管韩子逸那副面瘫脸,嘻嘻哈哈地笑得极为灿烂,比春天最美的阳光还要灿烂。
韩子逸一直留着斜刘海,遮住额头那耻辱的印记。
他的额头上有着丑陋扭曲的奴印,那是他在单国做人质时被奸人烙下的,一生无法释怀的耻辱……
“子逸哥哥你看,印记果然不见了哦!”楚楚挥舞着手中的白瓷瓶,笑的十分得意,“这药是我特意向师父讨来的,祛疤特有效,你看你看,额头上的伤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