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2)
话说完好久,也不见那姑娘有什么动静,待顾良生小心翼翼抬起头,那片芦苇荡出现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第二章 半夜来客
晚上顾良生伏案专心画图,门外有人叩门,轻敲三声便停下,然后再无声息。
顾良生抬头望去,并无一人,只道是野猫撞了门,便又去绘图,绘制大半却出了问题,最后堤坝的处理在一个细节上总是不甚明了,顾良生一连绘制多张皆不满意,愁闷之际在纸上无心落下几笔,寥寥数笔竟将一人之貌勾勒的传神飘逸。
待顾良生回神见自己这般,顿时自责,"顾良生,你这行径乃小人也!"
"呵呵…公子画上之人可是我?"
不知哪里传来一个人轻佻的笑声,声音悦耳动听,似玉器相击,柔和清明。
顾良生一惊,下意识抓紧宣纸,身旁忽然伸过一只手轻柔的扶着顾良生紧张的手腕,顾良生就觉一阵极轻的香味飘来,身边有人靠近,凑到他身畔望着那张画低语,"公子画艺妙绝,只怕高抬了在下…"
那人稍稍退开一步,顾良生这才看清那人,俊秀出尘的相貌好似墨画,清雅温润中透着几分明丽,明亮的眸子亮如晨星,正是清晨芦苇荡所见那位姑娘,不过现下一瞅显然用"姑娘"称呼不妥,那人着一身青杉,身段修长,头发用一道白色绸缎束起,应该是位公子。
"你……"顾良生又惊又惑。
"在下刚才可是敲了门…"那人扬起唇角。
原来是以为野猫撞了门的时候,顾良生思索道,正要拱手说话,却被那人抓住双手,推到椅子坐下,慌道,"这位公子…"
"早前还叫我姑娘来着。"那人眉毛挑起。
"在下眼拙,没认出是位公子,望公子见谅,敢问公子怎么称呼。"顾良生不知为何,知是位公子却还心跳不止,不敢抬头看那人。
"七草…"
好古怪的名字,顾良生想着,但立马道,"七公子,在下顾良生,若是七公子觉得顾某有所冒犯,顾某愿做补偿——"
七草又是轻笑两声,见那呆子低头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便直接抬手勾住呆子下巴,使他抬起头来,"七草身为草介,怎敢自称公子,顾公子直接唤名便是…"
"七,七草…"
七草眉宇笑意加深,凑近顾良生,呼吸吞吐出的气息呼在顾良生脸上,低语道,"顾公子清晨在那芦苇荡见了七草洗澡,现又在纸上画下,不知所因为何?"
顾良生坐在藤条编制的竹椅,身形往后靠,脸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十四入狱,终年暗无天日,五年来未尝遇到一番情爱之事,每日在牢中勤于习书,风花雪月不曾沾染,也毫无这般念头,就连冲动也不曾有,如今遇上此事好不尴尬。
"顾公子不说话,岂是在想与七草行那欢好之事?"七草眼波流转,含笑问道。
顾良生猛地抬头,不料七草竟如此直白,又觉被他戳中心事,红着脸慌道,"切莫乱说,在下断不敢冒犯七草,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七草早些回去,顾某明日定当登门拜访,补偿七草损失。"
七草偏头望向窗外,圆月正挂高空,银色月光洒进屋来,他抿唇笑道,"顾公子此言差矣,今夜月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浪费岂不可惜?"
顾良生怔仲,样子茫然。
七草扬袖一挥灭了桌上的油灯,屋子顷刻变暗,银色如缎的月光恰好透进窗户照在二人身上,七草迎着月光,低下头冲正不知所措的顾良生浅笑,宛如绽放在月光下的莲花,高贵却又惑人。
"七草…你——"顾良生大惊,面前的七草居然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修长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鼻尖相抵,顾良生心跳加快,慌乱不已。
七草直视顾良生紧张无措的眼睛,低声道,"顾公子,不是说要补偿七草吗?"
"是,是…"顾良生紧张的都要把舌头咬断,身上忽然坐了一个人,长相貌美不说,光是那双眼睛就能将人勾了魂去,更不消说他这种不识肌肤相亲的呆子。
"顾公子与行我欢好之事,算作补偿,可否?"七草眼睛低垂,声音婉转。
"怎,怎可——"他虽不着情事,可识得书多,还是略知一二。
"顾公子是不愿补偿七草了?"
"不,当然不是…"
"那便与我欢好又何必推脱?"
"我,我…"
七草忽地凑近顾良生脸庞,在他唇角轻轻啄吻一下,道,"无妨,你不会…我来教你…"
第三章 诱惑难抵
七草牵着顾良生的手伸到自己衣襟处,觉他手颤抖,轻声慰道,"别紧张,来,帮我把衣服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