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我复国了(19)
薛谌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绝了,“算了,我怕再把我自己的银子赔进去。”
纵然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翻身声,随后听见一声轻笑:
“睡吧,不许再跟我搭话。”
她好像也没……?
算了,她不想再折腾了,便也翻身,二人一上一下,背对着对方,闭上了双眼。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停了下来,不用开窗就能闻到泥土的清香。怀玉睡得不稳,察觉到有什么硬东西硌在自己的肩膀上。
怀玉下意识伸手想推开这个硬物,却隐约摸到了肌肤的触感,闻到了清冽的特有的味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眼。
一张俊脸抵在她的肩膀上,是薛谌。
第9章 小花猫
怀玉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瘫痪了,脑海中只能蹦出来一句大写加粗的字。
我是谁,我在哪,要干什么?
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下意识地扬起手,脱口而出:“来人……”
就在她的手掌快要贴在他的脸上时,浑身的酸疼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打了一晚上地铺,身子像散架了一样折磨。
一个曾经钟鼓馔玉的人,现在动不动就席地而睡,真是受大委屈了。
待到她确认了薛谌并没有醒来的迹象,逃一般地向外滚了两圈,离开了薛谌。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就像虎口脱险一般心有余悸。
怀玉清醒了大半,开始探究这位与她截然相反的冤家是怎么把她当枕头使的。
但最终沿着拖拉到地上的床褥来看,薛谌属于是半夜睡不老实滚下来了。
这是何等的皮糙肉厚。
她确实可以把他闹醒,让他瞅瞅他干的好事,这要是搁在寻常姑娘家清白可就这么没了。
但是怀玉不然,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事上占不得理,是她昨夜闯入他屋子,一直央求他才得以在此地打的地铺。
虽然薛谌平日里咄咄逼人,总是拿她解闷,明着让她面红耳赤,笑话她。但她太清楚他俩之前是如何两看生厌,在彼此的潜意识里,对对方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她打算把这事当个秘密藏在心里,就当两事扯平了。
况且,她在这方面还是很清楚,自己是在利用他,若是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惹的薛谌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无论如何,她之后便很难脱身了。
怀玉整顿了一下心情,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将近卯时,院子里安静的只有鸟叫,经过闹鬼的房间的时候头也不敢抬,一刻也不敢耽误回自己的屋换好衣裳。
她现在一共有五套换洗的衣裳,勉强这一季够穿,可是到了夏季,这些襦裙再穿就热了。
唉,到了夏日,她会身处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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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朝皇帝的尸首游街示众起,长安已经连续下了五天的雨。
雨幕中出现了一个匆匆而来的黑影,穿过雨打梨树的城郊庭院,脚步声,雨声,亭池落雨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这里的静谧。
少年来到最里的一房。
他刚站在房间,就听见房内人的声音。
“进来吧。”
雕刻精致的熏炉上引出一缕熏香线,伴随着入室之人的动作,雨气侵蚀,香线摇曳。
来人遮住了大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其中一只,黯淡涣散,没有焦点。
“主子。”那人冲屏风后的男人行了礼。
屏风后的男人着一身上乘的大氅,雪白鹤文,不染纤尘,黑发并未束起,只是在发中简单束着,但仅此足以。
他背对着来人,低垂这眼眸,目不斜视地盯着身前的紫檀棋桌,指尖持着一枚白子,似是沉浸在这盘死局中。
“属下找到了那日护送楚灵公主出城的最后一个活口,他说公主向西北方向逃走了,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可能的县村。”
男子没回应任何,只是将白子摆在棋盘中,随口说道:“你会下棋吗?”
“属下不会。”
他甚是无趣地将白子又拿了回来,扔回了棋翁中。
“对弈本无悔,这盘废了。”
他这才转过身,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流露出矜贵的气质。
公子如玉,俊逸无俦,却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务必要找到楚灵。”
黑衣少年郑重道:“是。”
“还有,最后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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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换上一身碧色葫芦纹对襟百迭裙,出门时正巧碰到文柳儿手上拿着什么从她房门经过。
“你醒了?”文柳儿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另一只手不知从裙子哪里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印泥,“我正要给你兄长送书契呢,我爹今日跟我说,既然薛公子要做我家的镖师,还是白字黑字写明为妙,这样对双方都公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