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我复国了(11)
哪个正常的会在半夜这般?
这里果真是个黑店!
她怕极了,但第一反应居然去找薛谌。
虽说几个时辰前,她还气势汹汹地跟他发了毒誓。
但,这可是突发情况啊。
她要跟着薛谌,本不就是准备在这种时候让他派上用场的吗?
没有任何的思想挣扎,怀玉翩然起行。
今天只有他们二人入住,隔壁的屋子还留着烛火,定是因为薛谌也被那动静扰醒了。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也不敢瞧薛谌是何种表情,将想好的说辞一股脑漏了出去。
“我方才看到今晚的月色着实漂亮,心念只我一个人欣赏实在有些遗憾,就想着邀你一齐赏月,这不是巧了,薛公子亦未寝呀。”
屋子里的人不说话。
只有怀玉才能打破这份宁静,
“……你穿好衣裳了吧?穿好了我就睁眼了。”
屋子里没人。
“薛谌,你人呢?”
她的眸子转了一圈,这里果然和她的天字号如出一辙。
被褥是掀开的,蜡烛刚点上不久,正被从纸窗户溜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这时,楼下的打斗声更甚。
她仿佛在其中分辨出了薛谌的声音。
莫不是他们已经对薛谌下手?
这、这怎么行。
那她怎么办?她躲在这里,早晚也得遭殃。
她不忘拿出金簪,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摆弄了半天,也没摸索出个所以然来。
怀玉深吸一口气,环顾这屋子里还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最终她踢断了一个椅子腿拿在手中,这并不是因为她力气大,实在是因为这椅子离散架就剩她这一脚了。
她要去救薛谌,若是成了,他就欠她个人情,看他还敢不敢对她出言不逊。
若是情况不对,她就放弃薛谌,用这个砸他们,然后趁机逃走。
好,就这么办。
怀玉举着椅子腿,一口气冲下楼,鼓足前十六年积攒的勇气,大喝一声:
“薛谌,我来救你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薛谌站在大堂中央,单手扼住早些时候那个刀疤脸的手腕,将他的手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除此之外,还有散落在周围的破桌子凳子,以及躺在地上唉叫的一堆人。
男人一身乌衣,仿佛要跟黑夜融为一体。
薛谌倏地抬眼探向她,冷冽十足:“嗯,吵醒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当心!”
趁他分神,那被扭断手的汉子从背后掏出一把尖刀冲着薛谌捅去。
薛谌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抬腿一脚,将那大汉踢的老远。
他在长安的时候策马扬鞭纸醉金迷,当街痛打这些无赖的事也没少做。
少顷,男人在客栈中随意一坐,手肘置在桌上,下颚贴着指背,冷眸默然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诸位,家妹与我囊中羞涩,能否……”他成为了众人聚焦的中心,他的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摩擦,眼角挑起微微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张狂,“向你们讨一点路费,嗯?”
客栈内死寂一片。
在这群伙计眼里他就像个讨债的恶鬼。
哪有打劫的反被打劫啊!
正常人这会不都睡了吗?怎么还能在房里等着他们啊!
“你们一个个都是聋了,还是瞎了?”怀玉把椅子腿甩到桌子上,跑到薛谌的背后,趾高气昂地冲着他们道:“没听到他说什么吗?还愣着干什么!还快不把钱交出来!”
同时,她心中有什么东西离她越来越远的了。
虞怀玉,你变了。
对金钱的渴望已经使你面目全非。
但幸运的是,他们洗劫黑店成功,让钱袋子终于略微鼓了起来。
再次启程后,那匹老马背上的行囊逐渐多了起来。
不过,去扬州的路途还远,途中还要经过不少城郡。
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像他们这种锦衣玉食惯了,又在暴穷后终于手头上有点钱了之后,就会产生无限的物欲。
一路上,他们能住上稍微舒服一些的客栈了,不仅如此,怀玉终于能换上一双好走的鞋子,五套换洗的裙装,顺便还能为这匹马换成一套新的马鞍。
于是到了荣州,二人就不得不去面临一个很艰难的现实。
他们再次穷得叮当响。
荣州的物价比他们之前途经的城郡要高一些,这让怀玉直接变了脸。
“我们该怎么办呀?”马背上的少女用桃花染着指甲,小声地抱怨道:“要是当初你少买几件衣服就好了。”
薛谌耳朵好使,斜睨了一眼怀玉,“你怎么不说你少买几件,你不是一个个都看不上,嫌弃他们用料差吗?”
怀玉抬起手遮住太阳,阳光拂过她的指甲,从五指间溜走,“我是女子,爱美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