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亡国帝卿缠上后(女尊)(86)
罗綦抱拳笑道:“感染了些风寒, 婆婆不必担忧。只是今晚我们一家三口是要在此地叨扰了。”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儿地方大,你们一家尽管住。”
另边晏行安抚好吐狠了说不出话来的长生,走到罗綦身边,对巫医道:“婆婆若是方便,还请...请给我妻主配一剂风寒药, 我瞧着她在不吃药怕是明天也要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完全是担忧妻主的小夫郎态,带着埋怨的语气。
罗綦先是一愣,紧接着轻咳一声, 万年不变的厚脸皮罕见现了红, 不知是烧的还是其它。
巫医呵呵一笑:“夫郎放心, 娘子身体强健,好得快。不过乍暖还寒,温差大, 得多注意保暖。等会儿我去熬些驱寒药, 夫郎也可一起喝碗, 又益体之效。”
晏行屈身行礼:“多谢婆婆。”
巫医把猎户一齐带了出去, 屋子里又剩她们三人。
罗綦又是一声轻咳,不好意思同晏行说话,刚才那一声妻主真他爹的好听,想叫他多唤几声。
晏行自是不知道罗綦心中的胡思乱想,以为她累着想休息,道了声便拿着饼出门想给她弄点吃食回来。
问了巫医后,刚一进厨房,身后立刻跟进一个女人来。
晏行警觉地看了眼,是个女人,汉人打扮,衣料样式虽简单确属华贵上乘。
刚在在巫医地会客堂里他们也见到过,没有余力注意罢了。
他刚才出来得急,没带面纱,如今只能尽力侧着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想招惹麻烦。
突闻身后那女人道:“我观夫郎不是蜀地人士吧,怎会携家带口出现在这蜀地深山里。”
开口便是官府盘问的冒犯语气,就算是语句再过犹疑,晏行也只会客气回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外面不是战乱就是匪祸,妻主带着我们一家来蜀地避难。”
一番言辞滴水不漏,也没有给对方接下去的余地。
韩婧站在那儿颇为尴尬,总不能初次见面就刨根问底,问他们原来家住何方吧。
晏行打完热水,垂眸从韩婧身边走出去,瞥见她腰上一块金虎腰牌。
这轮廓他幼时在父君寝宫里见过,是姑姑滇军的图腾。
晏行勉强稳住步子,正要跨出厨房大门,又闻兀自站立许久的女人慨然道:“你同我一个故人很像。”
没有人回应她。
快步走会屋子,晏行关上木门的声音惊醒了念叨着那声妻主快要美美睡着的罗綦。
她瞧着晏行唰白的脸色,忙爬起来:“怎么了?”
晏行稳下心道:“我刚在厨房碰见个人,好像是我姑姑手下的。她身上悬着金虎令。”
罗綦不知金虎令是个什么东西,但想想也能明白应当是她们身份的象征。
她松下眉头,扯了扯晏行的手臂,轻松道:“若真是你姑姑的手下,那也是好事一桩,还省了我们去滇州的路。交给我,明天我去会会她。”
晏行懂这个道理,那人既然先亮出身份来,足见诚意,但她们还需谨慎些。
跟罗綦聊了几句之后他倒是安了心,举起手上攥了很久的烤饼和水壶道:“你饿了一天,吃点东西再休息吧,我等会儿帮你去拿药。”
罗綦笑眯了眼:“好。”
头顶的掌心轻柔温暖,转瞬即逝。
晏行抬头去看时,缩头乌龟罗七娘已经拿走了吃食,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起来。
见到有可能是姑姑的手下,除了几分慌乱理应有开心的。
怎么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酸酸的全堵再心里。
第二日罗綦不知怎么同那猎户交流的,那人一大早就送来了好多野味,还有自酿的米酒。然后跟着罗綦鸡同鸭讲,在房门口说了好一通话,走的时候也是眉飞色舞。
总之罗綦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晏行这辈子都学不来。
唤了长生去邀请巫师和韩婧中午一同来用饭,她们俩就各司其职,烤起野味来。
谁都没谈以后,只是享受着当下。
晏行撑着下巴安坐在她旁边,看她手指翻飞,调理着肉块。
“你刚和那个猎户讲什么?”
罗綦随意道:“她撞见头野猪,一个人抓不了,我应了下午帮她一起去抓。”
晏行失笑:“罗七娘你到哪儿怎么都能活得这般好。”
罗綦也笑:“那都是随机应变,慢慢儿熬出来的本事。”
过了会儿晏行又道,“一般女子都不进厨房,我瞧你还挺乐在其中。”
罗綦边洒着调料边道:“那都是以前你身边的人。农家的女儿哪个不会做点饭,不然都得饿死。我还会捻线绣花打补丁,你若是跟久了我,就能发现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