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148)
之后的有一日,他拒了同僚的邀约,只因为,他怕“她”找不见他,会被责罚。
明明他从未见过“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男子还是女子,可那种从未有过异样之情,却如那场雨后春笋,在他心中萌芽。
他想,“她“一定不是一个熟手,不然怎么会在他熄灯以后,就爬上屋檐,而再也不盯着他房内的情况。
“她”就像是他所有一切中的变数,是他所有被希冀人生中的唯一的兴味。
就这样,慢慢地,他习惯了“她”的陪伴。
直到有一日,“她”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府上。
一日,两日…
他其实可以去查探“她”的身份,但他没有。
只当是提醒他回到那原来规矩的生活之中。
可…
偏偏那日,她又出现了。
不再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不再是他凭空的臆测。
而是真真实实出现在他的面前,有声音,有温度,哪怕她带着面具,哪怕他依旧不识她的容颜。
可他知道,就是她,不会再是其他人。
他猜到她或许是一个女子,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一个在年纪上,和他侄儿侄女一样的小姑娘,不同的是,他的侄儿侄女可以承欢于长辈膝下,特别是他的侄女,同为女子,平日里最大的烦恼只是买不到她中意的衣裳首饰,为此,还可以同她母亲抱怨,可她,却已经要豁出命去活着,她那样的身躯,又是如何才能拿起那一把沉重刀剑的。
他就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伶仃孑立。
明明她比他更为艰难,可又那样鲜活极力。
自此,她入了他的梦…
他,亦有了世俗。
他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
“颜荇”
慢慢地,又得知了她的身世和遭遇。
而那一棵雨后春笋,慢慢长成了参天大树。
遮不住的,是她带来的春光。
某日,方沁看出了他眼里的不同。
问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他沉默了,方知,原来,这便是心动。
方沁还对他说,若他喜欢,他可以先纳那女子为妾室,而她亦会善待人家。
若怕委屈了人家,等她走后,他可以扶她为正室。
听罢,便是他及冠以来的第一次犹豫。
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这么做,他有这个筹码,可以向当时还是翊王的裴竞要她。
他当时甚至考虑过,比起那些刀光剑影,生死未知的日子,她是不是会更愿意待在他的庇护下。
而他一定会好好待她,他会只有她。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瞬便消沉。
因为,他不想她受半分委屈,哪怕他与方沁有名无实,可在外人眼里,她便是抢夺方沁地位的妾室。
这对她不公平,那样的女子,怎可无端面对他人那样的指责。
所以,他放弃了。
之后,裴竞登基,而她也入了皇城司。
裴竞又敏感多疑,他再想得到她的消息,就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可他还是愿意冒这个险,只为了不定期可以知道一些她零丁的消息。
比如她养了一只狐狸,又比如她喜欢米糕。
再后来,方沁离世。
在她临去世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葬回郑州老宅,想他们虽无真正的夫妻之实,可也起码共担夫妻之名十六载,便也答应了。
临走之时,他对着祁阳公主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想娶那个叫颜荇的姑娘。
等他回来,想鸿雁为礼,三书六聘。
娶他放在心头多年的姑娘。
时间一晃便是大半年后,他虽是为了郑家大姑娘之事,匆匆回京,可当他在京郊田埂间再见到她时,心头如小鹿乱撞,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从未如此,便是殿前御试之时都不曾这样慌乱。
他也知道她兴许身负任务,便什么也不问,只带她入了城门。
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进了宁王府。
不是悄悄地潜入,而是光明正大地进入。
他那日安慰自己,兴许,她也只是做了宁王府的丫鬟。
直到弥山秋猎,他亲眼见宁王抱她下马,亲眼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即使知道了这只是她的任务,也依旧清楚的感知到,那一棵大树有了裂隙。
在抢旗大赛那日,他认出裴竞给出的战利品是她养的狐狸,虽然深知有宁王应战,他的手下没有机会赢,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想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
幸而,他赢了,就好像是他赢走了她那样。
他给桃子取名小花,因为,桃子是由桃花所结,他也希望,哪一日,他们可以开花结果。
桃子很听话,像是能听懂他的话,给了他接近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