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247)
怀乐说道,“不是勉强,他既然记不得怀乐了,肯定认不出来怀乐,怀乐对他而言,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生人,有哥哥在,我跟在哥哥的身边,不会出什么事的。”
怀乐坚持如此,梁怀惔也只能说好。
“只是闲闲可以不带吗?”
梁怀惔说可以,傅忱只明令要怀乐进宫,孩子也有提到一嘴,但是并没有说,孩子必须要进宫去。
“那就好。”
.......
宴台设在主殿,这一回到场的人比上一回要更多,不仅如此,还有别的官员。
梁怀砚那厮也来了,他还不是孤身一人,更带着了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的梁怀月。
看起来,像是那日意识到过火,所以刻意把梁怀月也带了出来,帮怀乐分担一些,吸引傅忱的注意力。
梁怀惔冷呵,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怀乐进宫后就藏在梁怀惔的后面,见了礼之后便一一直低着头。
本以为会有各式各样的询问,怀乐来的时候在心里做了很多的稿腹,谁知道满肚子的应对的话,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傅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乐,完全忘记了怀乐,他一眼都没有落到怀乐的身上,只在行礼时,从怀乐的头顶掠过一眼。
看怀乐最多的,还是三姐姐。
是上回撇下三姐姐的事情,被她在心里记恨了,怀乐打算装聋作哑,视线一直都没有和梁怀月有过接触。
通常的大臣酒盏往来一直不停,你一句我一句,梁怀惔被灌了很多酒,本来他是能扛的,后来付祈安也来找他喝,推脱不过去,他许久不沾酒,这一回还有些上头。
怀乐头低得脖子酸,面前的松子杏仁酥制得太大块了,怀乐拿在手里分成好几块,一盘子吃下来,手心黏腻得很。
正打算拿小帕子擦一擦。
低头就看到胸脯前的衣裙颜色深了许多,殿内没有放夜明珠,只燃着很多的蜡烛,低着头才看得清清楚楚。
是溢出来了.......今日出门时没有喂闲闲。
很难受。
怀乐头回当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所以内里没有缠护带。
伸手挡了挡,左右看着没有看见。
看着这宴还要好一会才结束,怀乐怕撑到结束,面前溢出来的渍将衣裙的颜色染得更深,被人发觉。
怀乐扯了扯梁怀惔的袖子,强压下慌乱。
“哥哥,我吃撑了...坐着难受,想外出走走消食。”
到外头找人给她借借衣裙换,若是没有合身的,拿件斗篷遮遮也好,总比让人看出来强。
梁怀惔头有些晕。
歪头听清了,看着怀乐咬着唇,脸色有些不舒服,小心嘱咐她。
“不要走远了,多往光亮的地方走,绕几圈就回来,别吹了凉风。”
怀乐点头,“好。”
她欠着身子出去。
梁怀惔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实在不放心,搁下酒盏,要跟上去。
可他昔日在西律当差时的同僚叫住了他,跟他喝酒,付祈安也端着酒盏过来,一时之间推脱不开。
若是他跟着出去,只怕要将众人的目光放到了阿囡的身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梁怀惔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
接了一杯旁边官员递过来的酒,与人同饮,付祈安喝酒时,目光往主位上看了一眼。
那地方,主位上,已经没有人了。
付祈安怕梁怀惔看见,叹一口气,与旁边的人换了位置,挡住了梁怀惔抬眼会看到的主位,挡住他的视线。
怀乐出了殿门没有多久,她也不敢逗留,想要找人问一问,可是她发现进来时的守在殿外的宫女和太监全都不见了。
一走路,越发溢出来。
怀乐也顾不上梁怀惔嘱咐她的别走远,她倒是还记得循着光亮的地方走,小步走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个宫人。
怀乐欣喜上去叫住人,跟那人询问,能否借一身衣裳,便是宫女的衣裳也可以。
那宫女推脱怀乐是贵人,宫侍的衣裳粗糙,怕磨了贵人。
她说御花园附近的宫殿,从前是先帝的一个贵人住的地方。
贵人不在了,里头的东西倒是还在,那贵人身形跟贵人差不多,可以带着她过去找一两件衫裙换了穿。
怀乐不疑有它,从前在西律这地方住着,怀乐虽然只在昭阳殿活动,御花园出来过的,依稀记得旁边是有一方小宫殿。
就跟了上去。
走得快,溢得越厉害,怀乐放慢步子,前面引路的宫人走得越来越快,怀乐实在跟不上了。
到了黑漆漆的宫殿前,一点光亮都见不到。
那宫女停在台阶上,怀乐看着黑漆漆的殿内,“你怎么停了不进去?”
殿内怎么不点灯。
怀乐忽然觉得殿门上的阴影加深加重了,引她过来的宫女朝怀乐的背后福身,跟有人撵她似的,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