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长歌(7)
栩夕哪是不说话,她根本找不着话,紧张的一塌糊涂,好在有清潭这句话,她才有了接下去的勇气。
清潭一说完,她立马回道:“没有如果。”
连声音都不觉高了个分贝,说完,还捂了捂嘴,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人听到。
清潭无奈笑出了声,握住她纤细的肩头强行将她转过来,微低了低头,看着栩夕,温声道:“你躲什么?”
栩夕低下头不敢触碰他的眼神,小声说道:“我还一直拿你当哥哥呢,夫妻……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清潭望着她惊慌的样子,明白他越是靠近她,她便越是心慌,便直起身,说道:“那我等你。”
闻言,栩夕缓缓抬起头试着去凝视他。
“等你准备好,好吗?”
栩夕微微一笑朝他点点头。
木院内,渃璃站在窗前,凝神望着远处二人,脸上喜忧参半。
闹腾了一天,着实疲惫的很,夜里无事,栩夕便回房早早歇息了,阿娘还在那和如初说着该准备的东西。
栩夕坐在床榻,一动不动的望着地面,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又自顾自的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傻好傻。
阿姐曾说,清潭会是一个好夫婿,或许是吧!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夫婿!
等将来,与他喜结连理,应该不会欺负自己,栩夕独自想着,想着不知哪一日就要嫁给他,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可不能再把他当哥哥了,要不然恐怕等婚嫁时,她还没做好准备,那可怎么是好?免得又让他笑话。
算了不想了,栩夕深吸一口气,张开手臂倒在床上,一天的疲惫似乎瞬间烟消云散,那只兔子悄悄爬到了床上,依偎在栩夕怀里,栩夕翻了个身搂着它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身前有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栩夕只以为自己是睡出错觉了,没有理会。
但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感受的十分确定,就是有人在身前,不对呀!明明是抱的兔子呀!肯定是错觉,栩夕试探着把手臂换了个位置,心想,这下可以肯定了,谁料到,她刚好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下,栩夕慌了,瞬间再无睡意。
“啊!”
栩夕猛的睁开眼,在看到身前的确躺了一个人时,吓的差点离了魂。
她哆哆嗦嗦的躲在墙角,语无伦次的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苇草丛里见他时就觉得他奇怪,明明门已紧锁,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深更半夜的他又为什么在这?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直护着她的清潭,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此时才明白,原来被一个人护竟是那么心安。
那人看她吓傻的模样,不禁觉得更加有趣,笑道:“你这兔子就是我,我就是兔子,别害怕,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你到底是谁呀?”栩夕紧紧卷缩着抱着自己,不给任何他能碰到自己的机会。
“白弗子。”他一字一字妖娆的说道。
此人正是妖族白弗子!
看她那吓傻的模样,白弗子没忍心再骗她。
马上月圆夜,白弗子原本只是来看看棕离,凑个热闹,没成想这太湖底下竟还留着鱼族,太湖这该死的诅咒,就算他的修为进到这里也是被封了一半修为,害的他在苇草丛变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变成真身狐狸。
那些低修为的仙者妖魔根本就入不到这里面。
好不容易被他发现了这种稀奇之事,怎能轻易放过?留下来研究研究也好过回涂山睡大觉要有乐子。
他找到木院时刚好看到栩夕放飞海鸟,当时心想,这小丫头心地还挺善良。
隐身的他栩夕自然是看不到,白弗子也不过就是想知道这几千年来,鱼族在此究竟是怎么生存的罢了。
正愁没机会接近,这小兔子算是为他支了一招,所以,就入了兔子身。
栩夕从未出过太湖,根本不知道白弗子是谁,眼下,她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哪怕白弗子一歪身子,栩夕都惧怕无比,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是海族人,你来太湖做什么?”栩夕连说话的声音都已吓得发怵。
白弗子道:“我都说过了,你们也不是海族人,那还纠结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说我们不是海族人?你快出去,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喊阿娘了。”栩夕急道。
白弗子扑哧笑出声,道:“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我在这屋子里使了法术。”
栩夕哪里会信他的鬼话,抬头巡视整个屋子,张口大叫道:“阿娘……阿娘……”大声喊了几声,也丝毫听不见木院有其他动静。
“我就说吧!你偏不信。”白弗子不再故意吓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