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长歌(69)
元止笑道:“对,正好又碰见你,咱俩有缘。”
霓裳瞬间冷脸,道:“谁跟你有缘?”
“哎吆开玩笑呢还生气了,不有缘相遇还有仇啊?交个朋友总好吧!在下—元止,姑娘呢?”
霓裳回道:“霓裳。”
“霓裳…”元止重复道。接着又道:“好,咱们以后就是相熟的朋友了。”
“朋友?”霓裳歪头道。
元止点点头道:“嗯。”
霓裳说道:“如果我碰到难事,你会帮我的那种朋友,是吗?”
元止又点点头,道:“对,竭尽所能,有求必应。”
霓裳笑道:“那好,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不如我请你去我的地盘坐坐。”
“当然好了。”
说来也很近,走不远就可以到,无非就是山下半山腰。霓裳带着元止,很快就沿着山路上去了。
元止走到房屋前,看着陈旧的木屋,竟有所感触,想来自己一直住在华贵的天宫之上,这人间还真是疾苦啊。
霓裳见他一直盯着房子看,便道:“我也不知道房子是谁的?反正没人住,我就打理了一下住下了。”
“哦,这样啊!”元止点头道,说罢,抬手绕指,灵光一现,那陈旧的房屋焕然变成了崭新的样子。
霓裳哪见过这种法术,惊道:“哇!你好厉害,原来你还会这种法术啊!”
元止得意的道:“嗯,不如拜我为师。”
霓裳道:“想得美,朋友嘛,谢谢。”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元止又问道。
霓裳点点头,“对。”
“还真敢!”这妖魔无处不是,就她那点小道法,说不定哪日就被吃了,想到此,又在房子外加了道结界,说道:“这下,你可以平安无事了。”
霓裳只看到一圈光环围房屋环绕而下,也不懂这是什么,反正他说无事就无事吧!拿了个凳子坐下,随口问道:“你知道太湖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说沉就沉了?”
元止接着坐下,把玩着折扇,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问多了,怕他对自己起疑心,便顺着他道:“那就别说了,反正已经沉了。”
霓裳不经意看向他,见他的视线又停留在了那山岩上,如同自己那般,触景伤情,他口中的朋友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吧!
只有对重要的人,才会这般如此,“你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霓裳沉下声问。
“嗯,很重要。”
他低声回应,目光却一直留在山岩,未收回来过,霓裳沉默下来,百里清风徐徐吹来,那细长的发丝微微飘扬,拂过波澜翻涌的身心,也未能抚平心底的创伤。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许久许久。
各自坐在那里,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元止呆到了天色暗淡才离开,霓裳也没能去往村落,便早早的睡下了,元止给她变了处崭新的木屋,睡的似乎也格外香甜。
到了次日,她才起身走往前面村落。
可又找不到那户人家在哪,找来找去,围着村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不得已才打听了一下,村民说,那户人家住在山脚下,就个老两口相依为伴。
霓裳这才顺着路,找到了那户人家。
周围没有其他住户,只此一家,静静地伫立在山下,屋后长满了许许多多高大的树木,平坦的小院,林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世外农家,不就正是如此吗?
院落里,蹲着一个姑娘,从身形看上去与自己也相差不了多少年岁,不知怎的,在霓裳看到的第一眼时,竟觉得和她有些熟悉的感觉。
她似乎没有发觉有人靠近,仍旧蹲在那里,手里折着干草枝,长长枝干被她截成了一小段,整齐的摆放在身前。
这姑娘怪不得会被人打坏主意,防备心也太差了。
“请问,是许家吗?”霓裳站在她身后,轻声问。
她听到声音才知来人,扔下枝干朝布衣上擦了擦手,回过身来。
在看到她的面容时,霓裳浑身一震!似裂开般久久喘不过气。
天地相融,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半晌,口中喃喃念出来两个字:“阿姐!”
被称为“阿姐”的女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那,看着眼前这女子,一袭绿衣,浓眉大眼,长的极有灵气,却想不起来她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了?”她小声道。
霓裳上前抓住她两只手臂,眼眶中泪水打转,急道:“我怎么会认错,阿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霓裳啊,小妹木霓裳,你怎么活下来的?他们都说你死了,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她凝思想了想,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霓裳望着眼前的阿姐不敢置信!眨了眨眼眶中泪痕,接着问道:“你自己是谁总知道吧?木栩夕!好好想想,你的名字叫木栩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