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67)
他内心一片兵荒马乱,表面上却是清风朗月,正在打腹稿,准备与楚宜修寒暄。
然而,这时,楚宜修站起身,一脸惊慌失措,这股惊慌失措之中又掺和着怒意,她提着裙摆,转身就往屋内跑,随后又“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扇。
陆瑾之,“……”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拒之以千里之外。
她好像讨厌他。
堂堂定远侯不会去对任何一个女子死缠烂打,他稍稍收敛神色,提步往自己的竹里斋方向走去。
可饶是他步履如风,脑子里也全是方才美人的粉/色/舌/尖/在花瓣上一扫而过的画面。
陆瑾之呼吸骤然不稳。
越想清心寡欲,那画面却越是清晰。
陆瑾之踏足竹里斋的同时,立刻吩咐,“抬冷水进来!”
心腹,“……”
侯爷,您近日来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成婚后男子的特性?
恕他们这些单身汉子孤陋寡闻了……
*
今日,轮到陆家人给老太君晨昏定省的日子。
每到这一天,陆家众人都会来千秋居用早膳。
陆瑾之从小径走过来时,千秋居的守院小丫鬟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立刻拔腿往院中跑,火急火燎通知老太君,“侯、侯爷来了!”
此时,千秋居堂屋内,老太君坐在上首的位置,陆家其余人都已落座。
陆瑾之因着在净房“休整”,花费了些时辰,这便来迟了。
就连柔弱不能自理的楚宜修也先一步到了千秋居。
楚宜修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嘬着,她半敛眸,似是对来者有些畏惧。
陆家众人也皆露出或是嫌弃、或是敏感、或是戒备之色。
陆瑾之行至走廊时,给自己洗脑一番。
都说酒后容易忘事,他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不就行了?
如此一想,陆瑾之如往常一样,款步迈入了堂屋。
他扫视众人,无人抬眼与他对视。
陆瑾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行至老太君跟前,行礼,“祖母。”
老太君兀自饮茶,仿佛没听见。
陆瑾之怔了怔,这又看向了萧氏,“母亲。”
萧氏一想到自己的好儿子醉酒后,对仇人之女那副色眯眯的样,此刻没法原谅他。
萧氏也垂眸喝茶。
陆瑾之缓缓站直了身子,整间屋子,俱无人搭理他。
眼下的情形已十分清晰明了:
他被挤兑了。
第四十章
陆瑾之是家主, 他若不自行离开,没人能驱赶他。
陆瑾之兀自落座,但他身侧的案几上并无茶盏, 千秋居的下人就连茶都不给他倒了。
好歹陆瑾之只要不醉酒,无论何时都能稳住他自己,一派稳重自持之态。
堂屋安静极了, 只有偶尔发出的瓷器碰撞的声音。
陆瑾之望向了家中性情最为温和的陆渊。
没记错的话,他昨日将二哥的情史扒出来了, 还怂恿二哥去将昔日白月光娶回来。
扪心自问,他都是为了二哥好。
陆瑾之坚定的认为自己没错,他道:“二哥,你今日气色甚好。”
陆渊的剑眉微微轻挑, 搁置下手中茶盏,没有抬眸, 语气平缓,但听上去并不温和,“劳烦四弟牵挂了。”
家主还不够忙么?
好端端的扒别人情史作甚?
陆渊已近而立之年, 情情爱爱是十来岁时才有的悸动。
陆瑾之倒好, 昨日把他的事脱口而出, 眼下,阖府上上下下,俱知晓了。就连隔壁那周公子也已知道。
陆瑾之, “……”看得出来二哥还在生气, 罢了,过几日, 二哥自会消气。
他又看向陆延, “三哥, 我那里有几册孤本,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延呵呵一笑,“不必了,我只会闭门造车,免得白费了四弟一片苦心。”
陆瑾之还能说什么呢?
他这人素来不会讨好人,亦或是“趋炎附势”。
他看向陆清,而陆清却哼了一声,“四哥,你不用管我,我反正又不是你满意的兄弟,这么多年承蒙四哥照拂,是我没甚天赋,让四哥操碎了心,一切都是我之过。”
陆瑾之,“……”
陆鸢与陆绵绵也没给四哥好脸色。
她二人常年习武,眼下又正在长个头,难免饭量大了些,“饭桶”这个称呼委实不雅。
可以这么说吧,陆瑾之昨日说出“饭桶”二字,给了她二人不小的打击,今日早膳都不香了。
陆鸢哼哼唧唧,“四哥莫要与我多言了,我这个饭桶哪里能入四哥的眼。”
陆绵绵瘪了瘪嘴,同样不搭理陆瑾之,对四哥一肚子意见。
饭桶的名声传出去,叫她以后还如何嫁良人?谁不想成为四嫂嫂那样娇娇柔柔的美人呢?
最终,陆瑾之的目光落在了楚宜修身上,“夫人,你身子骨可好些了?”